但想想又觉得说这样的话确实有点矫情，他只是说在这儿看着她，又没说别的，有什么可不能睡的？</p>

于是心一横，脱了鞋就往榻上爬。</p>

帐帘一放，隔绝出一方独立空间，确实他在不在也没有太大的影响。</p>

毕竟就连白苏都没说什么，想来这也无伤大雅。</p>

她倒在榻上，和衣而睡，能听到他的呼吸声，也能听到白苏轻手轻脚地过来，将帐帘给她拉得紧实了些。</p>

她就问：“五殿下，你……”</p>

“楚扶欢，说人话吧！”这动不动就来一句五殿下，实在是听不下去了。</p>

她于是改口：“宋听肆，你要不要去换身衣裳。”</p>

终于顺耳多了，但是……“我没带多余的衣裳。”</p>

白苏立即道：“我去跟僧人们借一套过来。”</p>

“不必。”宋听肆没让，“外面雨还大着，大半夜的不要折腾，对你家姑娘名声不好。”</p>

然后冲着帐子里的人说：“睡你的吧！”</p>

可是楚扶欢又有点儿睡不着，干脆坐了起来，从账子里探出一颗小脑袋，“宋听肆，对于我会武功这件事情，你没有什么想问我的吗？”</p>

他冷眼看她，“哼”了一声，“没有。”</p>

她还有些失望，“当真没有？”</p>

“你到底睡是不睡？”</p>

她赶紧把脑袋又缩了回去，“睡，这就睡了，不说话了。”</p>

困意来得也快，在榻上闭了会儿眼睛，人就沉沉睡了过去，睡得莫名安心。</p>

白苏又退出去老远，缩在角落的一张软椅上，也睡着了。</p>

宋听肆就湿着一身衣裳在榻边坐着，还不敢靠得太近，怕自己这一身湿气会让她不舒服。</p>

直到听见帐内传来均匀的呼吸声，知道小姑娘睡着了，这才往椅背上靠了靠，闭目养神。</p>

次日天亮，白苏醒时发现宋听肆已经走了。</p>

榻边的椅子下面还留着水迹，证明昨天夜里确实有一个人来过。</p>

外面的雨不知何时停的，暴雨过后的清晨，天空像被彻底洗涤过一般，出奇的清澈宁静。</p>

空气中弥漫着泥土与花草混合的香气，让白苏忍不住做了几次深呼吸。</p>

楚扶欢也醒了，掀开帘子，对着旁边那把已经空无一人的椅子出了会儿神，然后问白苏：“他走了吗？”</p>

白苏“嗯”了一声，关门回来，“应该是走了，屋子里没有，也没见在院子里。”</p>

“现在什么时辰？你出去打听一下，看看柳华公主今日是否回京。她如果回京的话，我们跟她一起走……”</p>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