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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是在膳堂用的斋饭，楚扶欢没有看到柳华，但看到了陈亦然。</p>

陈亦然比早上见时老实了，没有再找她麻烦，只是时不时地剜她一眼，但看到她目光递过来，又马上收回去，不敢与她碰撞。</p>

楚扶欢觉得挺有意思，以前柳华没去和亲的时候，好像跟陈家姑娘也没有什么往来。</p>

陈家这种人家，是够不上长乐王府的。</p>

可是现在柳华回来了，她却巴巴的凑了过去，用处处与她为难来证明自己多有用，用挤兑她这个季寒的前妻来向柳华证明她的站位。</p>

所以柳华到底跟陈亦然的舅舅说了什么？</p>

看样子不像是拉拢，倒像是跟刘家一样的威胁。</p>

陈亦然的父亲好像没什么官职，陈家能在城西官邸中混着，靠的应该也是兵部那位左侍郎。所以她舅舅让她干什么，她就干什么。</p>

所以她舅舅到底有什么把柄握在了柳华手里？</p>

楚扶欢绞尽脑汁也不太能想得明白。</p>

她主要是不明白，为什么柳华在西凉三年，能掌握那么多情报？</p>

她这三年在西凉都干了些什么？</p>

还有她泄漏西关布防图一事，她的消息来源又是什么呢？</p>

是军中出了叛徒吗？</p>

楚扶欢吃完最后一口饭，起身，带着白苏走了。</p>

白苏走了几步往后瞅了一眼，然后小声跟她说：“陈家姑娘一直盯着咱们，她到底有什么毛病？以前跟姑娘也没什么深仇大恨啊！这怎么一下子就冒出来这么一号人？”</p>

楚扶欢反问：“你知道她家里是个什么情况吗？父亲是不是没什么官职？”</p>

白苏摇头，“那日书会之后，我还真的特地打听过关于陈家的事。她父亲这些年都没有正经做官，沾了她舅舅的光，在兵部做着一个未入流的副使，整个陈家都靠着她舅舅活着。”</p>

楚扶欢有些好奇，“这些事你都是跟谁打听的？”</p>

白苏笑笑，“跟夙阳呗！还能有谁。这些年姑娘不出门，我也就跟着不出门了。京中官邸中的大事小情，除了在季家偶尔听季茹念叨几句，再不就是听季老夫人唠叨之外，再没有别的消息来源。最近总能见着夙阳，便多问了几句。”</p>

“姑娘上次说要请两个功夫好的护院，我琢磨着可能不仅要功夫好，对京城也得了解得多一些。这样以后我们打听消息也方便，不至于现在见着谁都只是影影绰绰的觉得面熟，想又想不太起来她们是谁。这三年京中变化太大，许多人和事都跟以前不一样了。”</p>

楚扶欢点点头，觉得白苏说得对，只是这事儿怕是还得请宋听肆帮忙。</p>

她怎么总要请宋听肆帮忙？</p>

她在京城的人脉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窄了？</p>

如果宋听肆没从东关回来，她还活不活？</p>

山里的夜晚还是有些凉的，天刚蒙蒙黑，凉意就上来了。</p>

她在门前廊下坐着，白苏劝她进屋，她却觉得吹吹山风也挺好。</p>

这里的山风都带着一股子檀香味儿，闻着叫人心静。</p>

不像那天夜里的山涧，浓浓的尽是血腥之气。也不知道后来处理得怎么样了，可别让那些西凉人的血肉脏了中晋的土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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