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时，宁子安脚步慢了些，还扯了楚扶欢一把，心平气和地道：“我知你是不想我难堪，才说出那样的理由来。其实没事的，我早有心理准备，你不必为此费心思。”</p>

“不是。”楚扶欢摇头，“我所说的是事实，表哥若不信，可跟太医院院首打听打听，他定也会下同样的结论。”</p>

“可自古以来，表兄妹通婚比比皆是，都被誉为亲上加亲，是好事。”</p>

“那表哥正好可以借此机会多了解一下，或许可以得出同我一样的结论。”</p>

宁子安还想说些什么，但又似乎想到了什么，微微蹙眉，原本的话就没再说下去了。</p>

“总之，希望你以后能过得好。”他轻叹，对楚扶欢道，“如果有什么难处，尽管到宁家来，我们会替你做主的。你那个姑姑的事我们也听说了，你不要理会她，她若再来与你纠缠，我母亲自会出面与之理论。”</p>

楚扶欢微微福身，“多谢表哥。”</p>

“嗯。明日应书楼有诗会，你要不要出去转转？”</p>

“不了。”楚扶欢笑笑，“我不擅长作诗。”</p>

宁子安便没再说什么，跟着宁夫人上马车走了。</p>

楚扶欢站在府门口，一直看着马车拐出巷子方才回去。</p>

白苏边走边说：“以前应书楼的诗会上，最出风头的有两个人。一个是陆太师家的孙女陆韶华，一个便是当年还是郡主的柳华。但陆家姑娘不喜欢出风头，看出柳华郡主喜欢那种场合，她便不怎么去了。倒是季将军总去，姑娘就也陪着他一起去。”</p>

“现在想想，他一个武将，总去诗会干什么？他是会作诗，还是能听得懂诗？”</p>

“原来都是为了柳华郡主，原来早在那么多年前，他心里就有柳华郡主了。”</p>

楚扶欢脚步顿住，今日阳光很烈，有些刺眼。</p>

她抬手挡了一下，白苏还以为自家姑娘愁绪上来，心头哀怨。</p>

不由得后悔自己怎么就提了这个事，抬手在自己脸上扇了一巴掌。</p>

却见楚扶欢似想起了什么，忽然加快速度开始往前跑，一路跑回自己屋里。</p>

她在后头勉强跟上，一进屋就看到楚扶欢冲至桌案，执笔疾书，写下几句奇怪的话。</p>

“你还记得许多年前我曾让你保管过一样东西吗？”楚扶欢也是突然想起来这事儿，“就大概四五年前，有一次在诗会上，柳华做了一首诗，季寒不怎么的一时兴起，竟也填了几句。那是季寒第一次填诗，我心里欢喜，就偷偷把那张纸给留了下来。”</p>

白苏想了一会儿，想起来了，“是还留着，收在匣子里，姑娘不说我都忘了。”</p>

她急忙去找，不但找到了那份二人合作的诗，还找到了一摞子季寒写给楚扶欢的信。</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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