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马回答道：“回王爷，是的，那种鱼其实是白的，因为皮白肉细，几乎能看出血管，这才显得像浅粉色。”</p>

“你既然懂这么多，下去捕几条吧，本王记得你水性还不错。”</p>

万马：“……”</p>

老者不明所以：“这会儿捕的什么鱼？不是要赶着去暗市吗？”</p>

“急什么？”沈弈渊漫不经心，“本王不去，暗市开不了。晚晚喜欢吃鱼，给她捕几条，她定会开心。”</p>

老者张张嘴，翻翻白眼，哼了一声。</p>

千军看着水里浮浮沉沉的万马，光光的头，真像一颗卤蛋。</p>

这得捕到什么时候去，那种鱼特别滑，根本不好抓。</p>

“王爷，属下去帮忙。”</p>

“嗯。”</p>

约摸一炷香的功夫，沈弈渊偏头看向来时路，隐约听到像是有狗叫声。</p>

好像是……玄风。</p>

不只玄风。</p>

还有马蹄声。</p>

他眸子微缩，夜色中，少女黑发在身后飘洒，猎猎如旗，衣袂翻飞如浪，像是乘风破浪而来。</p>

顾晚晚。</p>

他惊讶，不知怎么顾晚晚会突然追来。</p>

还没问出口，顾晚晚等不及马停稳就翻身下马，迅速向他奔来。</p>

“沈弈渊！”她的声音微微颤抖，像带着哭腔。</p>

沈弈渊心头一沉。</p>

顾晚晚奔到他跟前，眼神紧张又害怕地打量他：“你有没有事？”</p>

沈弈渊摇摇头，下一刻，顾晚晚一头栽进他怀里，用力抱住他。</p>

沈弈渊察觉她浑身微微颤抖，胸口也被浸湿一片。</p>

抬手搂住她，无声安慰，待她慢慢平复，轻声问：“怎么了？谁欺负你了？”</p>

顾晚晚从他怀里抬起眼来，泪眼朦胧：“没人欺负我。”</p>

“我在回宫路上，看到今天下午那个猎户，被人灭口了，我……”顾晚晚的眼泪又落下来，“他今天来见过你，我担心他是细作，所以想回去告诉你，他们说你出门了……”</p>

沈弈渊总算明白过来，手捧住她的小脸，喉咙有点发涩：“担心我？”</p>

“嗯，”顾晚晚带着浓浓的鼻音，点点头，眼泪不断往外滚，“我以为，我以为……”</p>

刚才看到他独自坐着，不见千军和万马，真以为他是遭受了埋伏。</p>

顾晚晚感觉自己的心都要跳出来，不见踪迹，浑身的血都像突然凝固。</p>

语声未了，沈弈渊温热的唇落在她脸上，轻轻吻去她的泪珠。</p>

顾晚晚脸吹了夜风，微微凉，现在触碰他温热的唇，忍不住轻轻颤抖。</p>

但她不怕，也不后悔，刚才担心了一路，她也更能正视自己的心。</p>

她不是只是崇拜他，不是因为他能保护她，只是因为，他是沈弈渊。</p>

顾晚晚扁扁嘴巴，小手也捧住沈弈渊的脸，在他微微惊愕中，用力吻上他的唇。</p>

她极生涩，不得要领，碰了他的牙好几下，酸中带甜。</p>

沈弈渊不着急，眼中含着笑，任由她慢慢摸索，慢慢熟练。</p>

月色撩人。</p>

水面上光芒微闪。</p>

千军和万马在水里。</p>

“现在怎么办？”</p>

“等着吧。”</p>

“好不容易抓住一条，哎……又滑走了！”</p>

“那也等着，这会儿上去打断，王爷跟你没完。到时候丢的就不只是鱼了。”</p>

“还有什么？”</p>

“我敢保证，你的头发永远长不出。”</p>

“……那再等等。”</p>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