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秦子凌最后两句念出来时,萧箐竟然有些痴了,有豆大的泪珠从俏脸上滚落而下。
如果说,前面两句只是借梅花傲立风雪中来表达隐喻一个人在面对强敌时不屈服的品质,还并不能说秦子凌就是指着萧箐而言,因为在大齐国不少咏梅的诗词都有这方面的表述。
但后面两句点题,写梅花过了时令,甘愿飘落离开,羞耻与乞求怜悯,就完完全全击中了萧箐最深处的心绪。
现在的她不就是那过了最风光时令,要凋零败落的梅花吗?但她又岂会向家族,向她的大伯们乞求怜悯,又岂会向刚才来的萧柳屈服低头?
秦子凌念完诗,缓缓转身,暗自有些得意,心想萧箐和夏妍此时必然是一脸震惊和敬佩的表情,结果却看到萧箐这个女强人,竟然梨花带雨,一副让人心疼怜爱的样子,而夏妍更不济,甚至香肩微颤,竟然低声抽泣起来。
“这,这个,萧箐姑娘,夏妍姑娘,你们这是怎么了?”秦子凌看着这一幕,不禁一阵傻眼。
这不对啊,不是这么写的啊!
“没什么!”萧箐猛然惊醒过来,连忙擦掉脸上的泪水,然后对着秦子凌深深鞠了一躬道:“多谢秦先生赠诗!”
“萧箐姑娘客气了,只是随手而作,算不得什么。”秦子凌连忙自谦道,心里则暗暗松了一口气。
他上辈子没多少恋爱经验,这身体的原主人就更不消说了,还是个雏儿,而厉墨那个老魔头,你让他摆弄僵尸可以,男男女女的事情,他压根就不感兴趣,又哪里懂得哄哭泣中的美人儿。
“秦先生实在太谦虚了,你是真正有文采的人,萧箐甘愿自罚三杯。”萧箐连忙道,然后请秦子凌重新入座,再接着,果然很干脆地连喝三杯。
三杯下肚,萧箐的俏脸微微飞起一抹红晕,一双美目不时看向秦子凌,看得秦子凌心里一阵发毛。
这女人不会因为这一首诗就看上我了吧?
萧箐何等女人,自然不可能这么简单就看上秦子凌,只是以前她对秦子凌就有一丝英雄相惜之感,如今有了这一首诗,她已经把秦子凌视为生平唯一知己了。
这世间,就算她最亲的父母亲,也不知道她真正在坚持什么,最在乎什么!
但眼前这个看起来只是个粗鄙匹夫的男人却懂她,知她!
“秦先生要是不介意的话,我们以兄妹相称如何?我叫你一声秦大哥,你叫我名字或者叫我箐儿都可以。”萧箐突然说道,俏脸映着边上火炉越发红艳,使得本是偏英气的她散发出别有一番诱人的女人味。
“咳咳!”秦子凌正在饮酒,冷不及防之下,一下子被呛着了。
“秦先生是不是不愿意?”萧箐见状面露一丝失望之色。
她是真心视秦子凌为知己,这才突然起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