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着茶杯,清风看向崇县方向,眼里满是迷惑之色,“怎么可能呢?尚海波不至于便跑了啊?难不成有人将他劫走了?会是谁呢?”</p>
昏暗的灯光下,床板上躺着一个沉睡不醒的人,一个高大的身影凑了过去,手里托着一包小小的白色粉末,细长的指甲挑起一点,轻轻一弹,准确无比地弹进了沉睡人的鼻孔之中。</p>
片刻之后,床板上那人开始动弹起来,慢慢地睁开双眼,看了一眼头顶,有些学惑地转过头来,看着坐在床前的那人,眼珠转了几下,“你是谁?”</p>
那人微笑道:“尚先生,在下袁方,以前虽也远远地见过尚先生几面,但像现在这样近距离接触到先生,还真是让人欣喜不已啊!”</p>
尚海波霍地坐起,长时间的昏睡让他的头脑有些不清醒,但袁方这两个字却如同一个焦雷打在他的脑海之中,一下子将他敲得醒了过来。</p>
“袁方?”他疑惑地瞪着对方。</p>
“不错!正是区区在下!”袁方笑道。</p>
“你好大的胆子,居然敢潜来崇县,嫌命长了么?”尚海波咬牙道。</p>
袁方大笑,“尚先生,我们现在早就不在崇县了。我们现在离定州都远得很了!”</p>
“你,你说什么?”尚海波大惊。</p>
“得罪了,尚先生,您已经昏睡了三天了!”袁方欠欠身子。“在您睡着的这段时间里,我们已经远离定州了。”</p>
尚海波心中顿时掀起惊涛骇浪,“你们想干什么?我现在只不过是一个落魄书生,一介白衣,于你们没有什么价值可言。你们也休想从我这里得到什么!”</p>
袁方不动声色,“尚先生,您本身对于我们而言,就是一个巨大的宝藏。李世有眼不识金镶玉,我主可是对先生青睐有加,得知先生在定州蒙难,特地命我赶赴定州,救先生得脱苦难。”</p>
“天启?”尚海波盯着袁方,忽地笑了起来,“真是异想天开?”</p>
“怎么是异想天开呢?”袁方温文地道:“年前定州之变,我们不是已经合作过了吗?可惜啊,李世命大,居然让他逃脱,至始我们功亏一篑,更是连累得倾城公主命丧黄泉,尚先生,在李世心中,你早就是我们的人了!”</p>
听到袁方提起定州事变,尚海波心中更是一阵绞痛,一失足成千古恨啊!</p>
“袁方,不要做梦了,我做错过一次,就绝对不会错第二次。我劝你和你的主子就不必枉费心机了。别以为抓到我,你们就可以得到什么,即便你出了定州,只怕也还在大帅的控制区域之内,监察院密探遍及天下,用不了多久就会发现你。即便你侥幸脱逃,也别想让我帮你们什么,你们只会得到一具尸体!”尚海波淡淡地道。</p>
袁方摊摊手:“尚先生,话不要说得这么绝对嘛!第一呢,您不用担心什么,你的妻子,儿子,甚至于您的那位老家人,我都平平安安地带出来了,不过为了安全,我安排他们走得是另外一条路,不久以后,您就可以和亲人团聚了,所以,您不必担心你到了洛阳后,家人会为李世所害。其二,至于我逃不逃得出去,嘿嘿,您请拭目以待,如果说定州谍探还是那个母狐狸在主事的话,我还真得小心翼翼,如履薄冰,不过现在嘛,就凭他们那几块料,我袁方还真没将他们放在心上!”</p>
“你再威胁我?”尚海波冷笑道:“用我的家人安全威胁我是吗?那你就打错算盘了!”</p>
袁方摇头道:“尚先生,您是我们陛下钦定的下一任首辅人选,我岂敢拿贵公子和夫人的安全来威胁于您,放心吧,我一定会将他们安全地带到洛阳,到了哪里,您自然可知我现在所说句句是真。”</p>
“首辅?”尚海波讶然,“袁方,你果然是在信口胡扯!”</p>
袁方正色道:“尚先生,不瞒你说,我家首辅陈西言老大人病重,已快不行了,而倾城公主在以前也郑重地向陛下推荐过尚先生你,而尚先生这些年辅佐李世打下偌大地盘,挣下如此大的家业,这份谋算便是我家陛下也很是佩服的,不然我袁方堂堂职方司指挥使,会冒如此大的危险潜进定州带先生回去么?”</p>
尚海波心中震惊,却也隐隐有些骄傲,自己再也不是当年那个默默无闻的落魄书生,而是名动天下,声震大楚了。</p>
“回去告诉你的主子,不要妄费心机,我是不会向他效力的,定州便如同我的孩子一般,我岂会帮助你们去对付我的孩子?”尚海波笑道。</p>
“是么,也许李世不是这么想的!”袁方笑着站起来,“尚先生休息吧,这里绝对安全,您不会受到打扰的!”</p>
尚海波冷笑,这话自然是告诉自己不要妄费心机想着逃跑或干点别的什么,自己也没有那么蠢,做这等吃力不讨好的事情,现在,也只能坐等定州监察院找到自己,只是不知道,现在定州那边怎么样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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