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末将正想跟屈大将军回禀此事,长岭,成德一带,翼州军调动频繁,似有大股军队离开了这一线,末将心疑有诈,未敢轻举妄动。”</p>
天启与屈勇杰对望了一眼,都是点了点头,看来定州军突然撤离金州对翼州的影响已开始显现,对方只能从这边调集援军,紧急赴西边驰援了,只是现在,还来得及么?张爱民的岷州军此时此刻,应该已进入金州,正准备发动对翼州的突袭战了吧?</p>
“陛下,臣请马上对翼州动兵,尽起秦州,兴州之兵,以泰山之势,压进翼州,迫使对方不能抽调兵力西援,为张爱民将军在金州的行动予与最大的支持。”</p>
天启点点头,“时候到了,周同!”</p>
“末将在!”周同大声应道。</p>
“朕命你为先锋大将,即刻率领秦州部队发动对翼州的进攻,朕将亲临前线,在你发动进攻的时候,亲手为你擂响第一声战鼓!”</p>
周同吃了一惊,看了一眼屈勇杰,见对方微微摇头,立刻鼓起勇气道:“陛下,为陛下战斗,是臣的本份,但末将听说,君子不立于危墙之下,前线兵凶战危,陛下身系大楚山河,绝不可亲临一线,陛下只需坐镇秦州,只等着末将的捷报吧!”</p>
天启嘿嘿笑道:“你这小子,倒和屈勇杰一个腔调,不过这第一声战鼓,我是一定要去敲响的,这是我们大楚走向复兴的第一步,击完这一声战鼓,我便返回,如何?”</p>
周同略微迟疑了一下,其实天启现的身份尴尬的紧,洛阳有昭庆皇帝,虽然大家都知道他只是一个坐在帝位上的傀儡,但谁也不能去捅报这张窗户纸,至于普通士兵和一般百姓,早就当天启皇帝已驾鹤西归了,当时天启这个身份不明不白,到战场上去擂战鼓,自己怎么跟将士们解释,但天启如此说,自已是拿定了注意,心里不禁抖了一下,陛下该不会是准备让昭庆小皇帝退位,自己再重新坐上去吧?</p>
威远候李牧之带着小儿子李锋站在一座高高的山峰之上,站在这里,对面周同的几个兵营一目了然,“看出什么来了么?”李牧之带着一丝考较的意味问李锋。</p>
李锋一手拿着马鞭,轻轻地叩着掌心,“父亲,虽然对方在极力掩饰,但仍然从蛛丝马迹之中可以看出对方兵力突然大规模增加了,旗号没有增加,营盘没有增加,但兵却着实多了,他们的掩饰工作没有到位啊,传达命令的旗语和号角声这几天明显便多了一种出来,看来兴州兵也来了!”</p>
“不错不错!”李牧之高兴地道:“能从这些中作出正确的判断,看来你的确是长进了。”</p>
“父亲,我已经长大了!”李锋兴致昂昂地道。“这些小丑也想犯我李氏虎威,嘿嘿,等打起来,我便让他们见识一下李氏铁骑!”李锋统率的骑后这几年在定州的大力支持下,数量已扩充到了一万人,虽然还不能与常胜营旋风营等定州主力骑兵论长短,但在中原地区的骑兵队伍中,却是一支不折不扣的强军了。</p>
“这一仗不好打啊!”李牧之叹了一口气,“对方士兵数量远胜于我,我们又要尽可能地拖延时间,甚至能打胜也不能,而要一步步将他们向翼州内部引,妈的,这一辈子,我就还没打过这种仗,李世这个混帐,竟然要老子打败仗,而且还要是不露痕迹的败仗,也不明白如果对方进了翼州,不知有多少百姓要遭殃!”</p>
李锋侧脸看了一眼爹爹,“父亲,这是没办法的事情,当年大哥在定州为了诱歼蓝部和正红骑的精锐骑兵,整整牺牲了两个县的百姓,但那一仗过后,蓝部和红部几乎被打得半残,有时为了胜利,不得不付出巨大的代价。”</p>
“你倒是越来越听你大哥的话了?”李牧之哼了一声。</p>
李锋微微一笑,知道父亲和大哥之间还是有心结没有打开,不由耸耸肩,自己与大哥的心结都打开了,他们两人却还这样,不过是一个仗着自己是老子,错了便错了,你又能把我怎么的?另一个性子却更倔,加上如今位高权重,更是不会主动与父亲交流,倒是让父子感情生份起来了,每每他们两人共处一堂,一边的李锋都觉得气氛难受。</p>
“战事要在我们这里率先开打了!”李牧之道:“对方要想拖住我们西援的步伐,让金州那边顺利突进翼州境内,哼,但我们本也没有想过要去西援,好吧,让我们在这里好好较量一番后,再撤退到核心防守圈,李锋,你率五千骑兵先行一步吧!”</p>
“爹,大战一触即发,我这个时候怎么能走呢?”李锋大叫起来。</p>
李牧之戳戳对方的额头,“你啊,刚刚还夸你长进呢,怎么又蠢了起来,我们要往西边调军,调谁去更快,当然是你所统率的骑兵,要是开战之后,你还在儿,敌人会怎么想?会不会起疑心?不要一脑门子就是上阵厮杀,不动动脑子,看看你大哥,他打下诺大的地盘,有几仗是他亲身上阵的?”</p>
李锋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这个我倒真是没有想到,只是不能打响这第一仗,心里真是遗憾啊!”</p>
李牧之哼了一声,“这一仗还有的打呢!那是一时半会儿能结束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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