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来都是俯视看人的雪主，以仰头凝视地样子，望着心里的少年，“小野，我派人查了些你以前的事。我知道你十岁的时候偷跑出百炼宫，在外面没有东西吃，去偷东西差点被打死，后来又被百炼宫捡了回去。</p>

我知道，在你最饿的时候，遇到一个青楼女子被人折磨至死，尸体被抬出时，手上握着的半块馒头掉落，被饿到眼花的你捡到，救了你一命，所以你创立了藏花阁，想解救这世间不得已卖身的女子，至少保住她们的命。”</p>

雪冥的声音很轻，说话语速也慢，却一下下砸在牧野的心头，如擂鼓响。</p>

这世间，真心相待的人有很多。</p>

可有的话能与兄弟说，有的话能与爱人说，但是大多数的心里话，只能自己憋着，受着。</p>

就像卡在嗓子里的鱼刺，咽不下去，吐不出来，习惯之后好像不疼，可时而咽口水，又会被突然扎一下，疼得让人以为自己会死在这小小的鱼刺上。</p>

而这样的疼，往往是不能与人说的。</p>

那些事，谁会愿意主动说给别人听，再是亲近，提到那些不堪，也不过是让爱自己的人难过无措。</p>

而雪冥，却是不需牧野自己说。那些牧野不好说出来的过往，他替他说。</p>

只为告诉他：他都知道，他都明白。不是情感上的安抚明白，而是……</p>

我知道你经历了什么，所以我明白。</p>

不用说出口，我都知道。</p>

世间苦难无数，却不是一句苦就能诠释得了的。</p>

我知道你不容易，可谁又容易了？</p>

唯有一字一句地告诉你，我知道你遇到了那些事，我知道你难堪过，害怕过，绝望过，才能让你知道，我真的在爱着你。</p>

那些不堪与人说的话，尽管与我说。</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