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身污泥，我不怕被人说，我不怕别人说我恶心，说我不自量力，说我把你拉下神坛。因为我本来就在污泥中，我不怕的。</p>

但是你很干净，我不允许别人那样说你。所以我才害怕，但是景兄说了，她给我想了办法，我知道该怎么做，所以你不用管了，就当没听到好了。”</p>

牧野抬头冲雪冥咧嘴一笑，“没事了，我景兄给我支招了。”</p>

雪冥看着少年眼眸里闪烁的星星点点，低着头，深深吸了一口气，忽而俯身将人抱住。</p>

“你不脏。”雪冥说完这一句，突然不知道该说什么。</p>

这样的宽慰太单薄了。</p>

过往无法抹杀，除了心疼愤怒，他似乎什么都做不了。</p>

牧野笑，“你别这样，我知道，人各有命，我能活着就已经很幸运了，我不在意那个。我就是不想把你拉到跟我一样低的尘埃。”</p>

他回抱得很紧，认真道：“雪冥，答应我。不要陪我下来，等我上去，好吗？我喜欢那个高高在上，气质清冷的雪主，我不要你为了我改变什么。</p>

我会变得很厉害，厉害到以后别人会说，你是我的谁谁谁。我才十七，我可以的。”</p>

“好。”雪冥声音颤抖了一下，重复道：“好。”</p>

他骄傲惯了，竟是没能察觉到少年心中所想，难怪明明知道他的心意，却还是坏心眼的逼着他先吐露心思。</p>

哪里是坏心眼，是心底怕着。</p>

他在担心自己会改变少年一生或许会被他怨恨时，牧野竟在担心，自己配不上他。</p>

雪冥心底的懊悔几乎淹没了自己，他从未想过这个问题。</p>

他该感谢景郁。</p>

牧野只有在景郁面前，才会真正的坦诚全部，才让他知道这人心里藏着那么多的情绪。</p>

是他做的还不够好，只是陪着他长大还不够，远远不够。</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