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理来说，雪冥跟他是同一种人，他以为自己的试探和逼迫是对的。可是雪冥在眼前，掏心掏肺，真诚无比，让他看到自己有多不堪。</p>

牧野越哭越凶，他何德何能配得上如此情谊。</p>

少年蜷缩在地面，袖子挡着大半张脸，只露出一截好看的下巴，身体微微颤抖，无声流泪。</p>

雪冥看到那被泪打湿的袖子，脸色瞬间苍白，张着嘴巴说不出话来。</p>

他挪到牧野身后坐着，却不知所措的不知该怎么安慰他。</p>

“怎么，怎么哭了？吓到你了？”雪冥的声音仍旧温和，带着一丝颤抖。</p>

他勉强笑了一下，叹道：“若不愿就不愿，哭什么？便是不愿，只要你需要，我也是会陪在你身旁的，莫要哭了。”</p>

下一瞬，牧野直接哭出了声，哇哇哇地，大有哭破一片天的架势。</p>

雪冥更慌了，碰碰牧野的肩，又碰碰他的袖子，最后小心翼翼地环住他的脖子，让他蜷缩在自己怀里，躺得更舒服一些。</p>

“好了，那你想如何你与我说，我做就是了。哭这么大声，外面守卫听到会笑话你的。”</p>

雪冥眼眶泛红，神情低落，却仍旧笑着，“把手拿开，让我看看。”</p>

他慢慢拿开牧野挡着脸的手，一张哭得鼻涕眼泪混在一起的脸，就这样映入眼帘。</p>

牧野睁着通红的眼睛，刚说了一个对字，却看到雪冥压制在眼底那心痛到极致的情绪，顿时心里咯噔一声，暗骂自己，压下自己要说的话，吐出一个字，“好！”</p>

雪冥正替他拭泪，闻言愣了一下，“什么好？”</p>

少年哭得太厉害，手指是擦不干净了，雪冥只得用自己的袖子替他擦拭，动作温柔又细致，眸光专注得让牧野更想哭。</p>

他拽过雪冥的衣袖，洗脸一样对着自己的脸一顿猛擦，鼻涕眼泪全部糊到了雪冥的衣袖上。</p>

雪冥无奈摇头，“这样擦，把眼睛擦疼了。”</p>

牧野一个翻身坐起来，跟雪冥面对面，“你别管这个，我刚刚说了好，你给点反应。”</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