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野忽然凑近，“那，你不建功立业了？男儿在世，没有一番功绩怎么行？”</p>

雪冥旁的都能让牧野压他一头，可要说建功立业，他还真是没办法谦虚。</p>

抬手摁住少年脑袋，轻轻推离自己，道：“我已满足于此。但你年岁尚小，人生还长，不需做出什么厉害的成就。只需你内心要认可自己，任何时候，人都不能失去对自己的信任。</p>

我想要你体验些不同的风景。”</p>

牧野不以为然，“那你别管，反正你陪着我就是了。”</p>

雪冥总觉得自己是白说了，也只能顺着，“好，陪你。”</p>

两人从来没有分开过一个月，这一个月，谁痛谁慌，反正各自心里清楚。</p>

这顿酒，既是释然，也是和好，还有……安静地消化积攒一月的思念。</p>

牧野在藏花阁喝那么多酒都没怎么醉，半壶果酒下肚，却是醉得看人都看不清了，只望着雪冥傻笑。</p>

“大雪球，我都找不到你了。”哽咽的声音带着酒意。</p>

迟来的委屈，迟来的安抚。</p>

“以后不会了。”</p>

雪冥摸着他的脑袋，“以后无论去哪里，我都会告诉你。你随时来找就是，可好？”</p>

牧野傻傻地笑，不说话。</p>

雪冥微微蹙眉，手指在他眼前晃，“小野？还好吗？”</p>

突然，手指被握住，握得很紧，没有要放开的意思。</p>

牧野把抓住的手压在桌子上，自己的手掌在上面，然后脸趴了上去，偏头望着雪冥，“我……”</p>

只说了一个字，就说不下去了一样，又把脸朝下转过。</p>

嘴上残余的果酒，蹭到了不属于自己的手背，而后停在那里，不动了。</p>

雪冥瞳孔蓦地放大，酒杯几乎被他捏变了形。</p>

“小野。”他轻声地喊，白发无风自动，像极了他此刻不平静的内心。</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