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冥垂眸看他，“想知道？真相有时候很残忍。”</p>

牧野反问他，“你知道？”</p>

“大致能猜出些。天机阁阁主自小眼盲，得窥天命。若是自小预言，那么一生不得见，十八岁前必早夭，这是泄露天机的代价。</p>

若是十岁前不问世事，不窥天机，十岁时眼睛就会不治而愈。谢思算幸运的，他的祖辈摸索了好几代才摸出来的规律，才能让他如今过了二十尚能活蹦乱跳。他的父亲，二十岁就死了。”</p>

牧野皱眉，“居然……是这样吗？”</p>

“虽然活得久了些，可他气虚体弱，早死之相，只待一个时机罢了。他应是知道自己命不久矣，所以……”雪冥没再说下去。</p>

不知何时，心狠如他，竟是有些见不得这些伤怀之事。</p>

“原来这人曾经与我讲有人能窥天机、预生死，居然不是编的。”</p>

一片枯黄的树叶飘飘扬扬地落到牧野肩头，雪冥不动声色地替他拂去，淡淡道：“天机阁之情报，跨越百年，小到街头巷尾、婆媳矛盾，大到皇位继承、后宫秘辛，应有尽有。</p>

天机阁阁主自小就要知道九州各国的全部隐秘，所以，他与你说的故事，大多都为真。”</p>

之所以没有结局，是因为真的没有结局。</p>

谢思自己，都可能活不到有结局的那一天。</p>

他是人非天，如何能随意定了别人的一生结局？</p>

乱说也不行。</p>

谁都可以乱说，唯有他，不能乱说别人的命运。</p>

牧野皱着眉，“这个卖假药的……真的活不久了么？”</p>

自小就要知道那些秘密，可秘密的另一面又叫肮脏，才会需要掩盖。</p>

让一个小孩子去知道那么多世间的阴暗。</p>

“这天机阁阁主真不是人当的。”牧野小声嘀咕。</p>

雪冥看向谢思，轻叹：“他若是愿意坦诚，景郁必定愿意为他想办法。可他似乎打定了主意，不愿告诉任何人。”</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