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好那些人都不是景兄，要是景兄真的变成那样，不用南陨城说，我自己都该以死谢罪。”</p>

牧野越说，眼神越狠。</p>

而雪冥眉心也皱得越来越紧，“本尊不是与你说过，无人能拿捏住她。她跟人离开，自有其缘由，并非全然因为你。”</p>

“景兄我自是不担心，她有南陨城护着。可你也因为我寒毒又压不住了，我太弱了，我想厉害一点。”</p>

雪冥原本有一肚子的气，心底已经想了好几个方式，想着必须要这少年好好知道知道胡闹的下场。</p>

可此刻，是半点气也发不出来。</p>

平日里没心没肺的人，其实比谁都敏感。</p>

几次三番地连累身旁人被威胁，他早已自责得要命。</p>

少年一身干净利落的黑衣，怀里抱着剑，剑柄上缠着几缕头发，像极了他此刻被情绪缠绕的心，纷乱复杂。</p>

略略低头，就能看到他的头顶，经过一夜折腾，头发已经有些松散，给他添了几分独属于这个年纪的活力和天真。</p>

雪冥往牧野面前走近一步，语气不明，“担心我？”</p>

牧野嗯了一声，之所以心里再也藏不下事，就是担心得太多。</p>

担心雪冥再次被威胁，担心他寒毒不知何时又爆发，担心他打不过仇人，担心他报仇不得心里难过。</p>

太多太多的担心，将少年压得喘不过气来。</p>

所以，才会方寸大乱，竟想剑走偏锋。</p>

子母蛊发作时，雪冥要再一次替他承受蛊虫，他是听到了的。</p>

小阿菱一遍遍说他会死，可雪冥仍旧坚持，只要他活。</p>

他当时疼得厉害，之后又听说了景兄跟别人走了的事，没有想起来这一茬。</p>

可如今，他都记着。</p>

还记着，雪冥为了减轻他的痛苦，扛着寒毒发作，也陪着他在冰冷的水里。</p>

牧野抬头看雪冥，动了动嘴唇，也不知道该说什么。</p>

过了会，他嘀咕出一句，“我也想保护你们。”</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