犹豫了片刻，实在想不到别的办法，只能自己下水，单手扣住牧野的肩膀，固定住他的位置。</p>

这样，牧野既能浸泡在水里，也不会掉进水底淹死。</p>

只是，雪冥，身体已然冰冷麻木到无感。</p>

寒毒彻底爆发，比他以往每次寒毒发作时，还要痛苦百倍。</p>

而他却只是安安静静地咬牙皱眉，时而发出疼痛难忍的呼气声，手上一直没有松开牧野。</p>

一直到天黑，牧野才缓缓转醒。</p>

睁眼，迷茫。察觉到身旁人，侧眸看去，入眼便是雪冥结了霜的眉毛，嘴唇白得不像人。</p>

“大雪球？！”牧野一骨碌爬起来，碰到雪冥的手，冰得他本能地撒开，又立刻握住，将人拖上岸。</p>

“大雪球，你他娘的疯了。”</p>

除了雪冥自己，就牧野最清楚他寒毒发作时的样子。</p>

自己身上还疼着，可牧野顾不了那么多，拽着雪冥回到岸上，自己随意套上衣服，手掌放到雪冥后背上，就要输送内力。</p>

雪冥却忽然出声阻止，“不可，催动内力，你会更加痛苦。”</p>

牧野恶声恶气地瞪他，“小爷心里有数！”</p>

他都要疼麻木了，再疼点又能怎么样？</p>

两个人此刻，一个比一个狼狈，却用着自己最后的力量去减轻对方的痛苦。</p>

雪冥体内寒毒缓和几分，牧野却疼得再也忍不住，手掌无力滑落，翻身滚进湖底。</p>

雪冥伸手去捞他，被他甩开，“别碰，冷……”</p>

月色在水面反射出光，雪冥清晰地看见，小白的轮廓在牧野的胸口处。</p>

“啊！”</p>

撕心裂肺地痛喊声从牧野口中传出，惊起周围的飞鸟，树林中响起一阵阵翅膀扑腾的声音。</p>

而牧野，疼得再一次失去理智，不住地拿头去撞岸边的石头。</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