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野胡乱地点头，还是晕着，但好歹不疯了。</p>

他摇摇晃晃地站起来，才觉是在城墙之上，眼一晕，身体就要往下倒。</p>

雪冥忙伸手撑住，又扶回去坐好，“此处视野辽阔，最是适合。”</p>

话音刚落，天边忽然响起声响，随即漫天烟花绽放，色彩绚烂。</p>

牧野眼睛瞬间亮了，雪冥侧眸看他，嘴角不自觉带上笑意。</p>

“上回七夕你说喜欢，本尊便备了许多。”</p>

牧野望着天空，眼睛都不眨一下。</p>

他是真的喜欢，就像小孩子喜欢色彩绚丽地东西一样。</p>

不止是烟花，只要是好看的，好玩的，他都喜欢。</p>

自小在百炼宫那样的地方长大，深山老林之中，尸体毒虫为伴。</p>

后出山为杀手，暗夜出动，从不曾得见夜色之美。</p>

“大雪球，谢谢啊。”牧野望着雪冥的身影，“你能活着，可真好。”</p>

咬字含混不清，还带着醉意，牧野咧嘴笑，“你活着我就活着，真好。”</p>

他伸手去抓雪冥的白发，认真道：“等再过几年，我的头发也有这般长了，就全数剃了，想办法换成你的头发，这样你就变回黑发了。”</p>

雪冥叹息，“真是小孩子脾性，这头发如何能换？不必在意，又不是女子，青丝白发，本尊并不在乎。”</p>

“我在乎！”牧野忽然认真起来，看向天边还在不停绽放的烟花，大声道：“大雪球，本来我今天应该死的，但是现在我不用死了。所以！以后的日子，我只有一件事要做。”</p>

雪冥眼底带着浅浅地笑意，随意问：“想做何事？”</p>

“保护你！”牧野一脸的坚定严肃。</p>

又重复强调，“一直保护你。”</p>

雪冥一开始没当回事，余光瞥到牧野郑重承诺的神情时，心底划过异样，蹙了蹙眉，“本尊不需你保护，切勿生了执念，于你无益。”</p>

少年性子，容易冲动，若此时生了执念，只怕是短时间内都要倔强到底，不撞南墙不回头。</p>

可执念，最是伤人。</p>

雪冥面对着牧野，月光将他的身影拉长，投在牧野手边的位置。</p>

他道：“执念易生难消解，切忌太过执着。”</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