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冥眸光紧紧锁着牧野故作凶恶的脸，恍然发现，少年长开了些，眉眼间，带上了些男人的压迫。</p>

“好，你去准备着厚的狐裘、锦衾，再备些吃食。本尊需得尽快上雪山压寒毒，你且去吧。”</p>

牧野揉了揉眼睛，“好，你等着我。”</p>

他扭头就跑，生怕慢一点，雪冥又要吐血。</p>

少年莽撞，冲出去，门都忘记关。</p>

雪冥一直看着那门，来来回回地晃，直到停歇。</p>

良久，他起身。</p>

如此这般，就已足够。</p>

他走向门口，不远处景郁与南陨城一坐一站，正在交谈。</p>

以他的经验，单从南陨城和景郁的身形动作就能看出，这二人身带重伤。</p>

带着重伤，还不远千里从东禹赶到北雪，实在不是南陨城会做的事。</p>

朋友？</p>

应是的。</p>

他曾为了迅速壮大，做事不择手段，手染无数鲜血。</p>

从未想过与谁交友，与谁亲近。</p>

一为骄傲，九州之中，没有几人能配做他的朋友。</p>

二为谨慎，朋友捅刀，防不胜防。</p>

三，则是他自己。</p>

从离开雪山的那一刻开始，他就知道自己活不过三十，终究是要回到那个地方，与北雪王朝一同埋葬。</p>

终究要离开的人，就不可与人世间产生羁绊，更加不能动了感情，伤人伤己。</p>

只是，天意弄人。</p>

“对不住了。”</p>

雪冥拿出两瓶药放在床头。</p>

身体虚弱得站不稳，却还是仔仔细细地穿好衣服，从房间的窗户翻身而出。</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