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蓬头垢面，身上穿着粗布衣服，只有一双瞪着我的眼，闪着骇人的幽光。</p>

“你是谁？”我走近她，将这个问题抛回去问她。</p>

上一次来接珙桐姑姑的尸身时并未看到其他人，许是被陆德福给拦在了厢房内。</p>

那个女人嘿嘿嘿笑了，露出了黄黄的牙齿。</p>

“你是镜子吗？”那个女人问我。</p>

“什么？”我没听明白。</p>

“我说你是镜子吗？为什么我说什么你说什么！”女人嘲笑我。</p>

我：……好吧。</p>

“我是……我叫雁心，是富察嫔带我来的。”我想了想，对她说道。</p>

那人眼珠子转了转，忽然冲上来抓住我的胳膊吼道：“富察嫔、富察嫔，富察皇后贬为嫔了？”</p>

我：……</p>

忽然，脑子灵光一闪，我想到了先帝皇后富察氏。</p>

难道这位是先帝时候的人？</p>

“富察皇后已薨逝，姚景帝已逝，现任皇帝为先帝九子。”</p>

我试探着说道，边说边观察着她的反应。</p>

果然她慢慢松开了抓着我手臂的手，低头喃喃自语道：“先帝，先帝，皇上死了……肃亲王言灼即位了……”</p>

重复将这话说了几遍后，她突然抬起头，紧紧盯着我的眼睛，夸张地张大嘴巴，大声问我：“怡妃那个贱人呢？她儿子登基了，她呢？”</p>

怡妃就是皇太后。</p>

我掩鼻皱了皱眉，她口中喷出的浊气熏得我险些喘不过气来。</p>

“她自然是皇太后。”我说道。</p>

她忽地合上嘴，眼睛却瞪得溜圆。</p>

“皇太后、皇太后，她竟然成了皇太后。</p>

对了对了，她之前还派了一个叫珙桐的丫头来训斥我，不准我说话，还让人来掌我的嘴。</p>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