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天还没过去,南方的天气格外炎热,一阵风吹来,带着满满的热气,大地仿佛像蒸笼一样。</p>

医院绿化带中的白杨树可能有二三十年的岁月了,树叶在热风中无精打采地摇摆。</p>

时间已经过去好几天,</p>

严峻则在重症室监护室稳固了几天,便转到普通病房了。</p>

严硕林正在关心地问这问那,还在小声问大夫严峻则的小弟弟没受伤吧。</p>

蔡振中站在病床边上,沉默了很久。</p>

严峻则跟老严说完话,</p>

老严跟着大夫问东问西往追出病房后,</p>

严峻则转头看向了蔡振中。</p>

“蔡少,怎么一直不说话?”</p>

严峻则脸上还是什么事都不算事,笑呵呵二逼的样子,</p>

但是现在蔡振中可完全没办法再把严峻则当二逼看了。</p>

“严少,谢谢。”蔡振中说话的声音都有点哽咽。</p>

他看过一个变形计节目,</p>

里边有个城市的富二代去农村竟然因为一个老头感动的落泪了,说什么他爸妈都没那么关心过他,他在那个老头身上感受到了。</p>

当时蔡振中觉得那个富二代很搞笑,</p>

去参加一个节目还自我感动上了,</p>

属于是很容易感情用事的人,成不了什么大事。</p>

但是现在事情落在他身上,</p>

他说不上来是什么感觉,</p>

仿佛心灵遭到某种程度上的撞击了一般。</p>

严峻则笑着拍了蔡振中胳膊一下,</p>

“蔡少,你不用想多了。”</p>

“不管是不是你,我都会那样做的。”</p>

“我是栽崖村人,我是秦哥的兄弟。”</p>

“这一刻,我终于可以自豪地说我是秦哥兄弟了。”</p>

“我克服了彻底自己内心的自私,我没有丝毫犹豫,条件反射地做出了我该做的事。”</p>

“蔡少你不用有心理负担。”</p>

蔡振中挤出苦涩的笑容点了点头。</p>

说心理负担倒还好点,</p>

他感觉他对这个世界,对人这种生物的以前的认知,被推翻了。</p>

可能正如严峻则说的那样,</p>

他把自己摆的位置太高了,他心里还觉得他是蔡少,</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