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走的时候,自然会叫你们,没事别来打扰,免得坏了我们的兴致。”
侍女朝屋内看了眼,就见雷眉醉意醺醺的摆手,唯有无奈垂首
“是。”
关上门,玉容垂首,眼神中闪过复杂神色,待到转过身,已是笑意嫣然,看不出丝毫不对。
“来!”
回到酒桌,她拿起一旁的酒壶,按住某处轻轻晃了晃
“我们今天不醉不归!”
“还是算了。”
醉意上头的雷眉摇了摇头,总算还有些理智
“明天还有事,不能多喝,要回去。”
“那……那好吧。”玉容手腕轻颤,倒满酒杯
“最后一杯。”
“好!”
雷眉点头,朝一旁迷迷湖湖的清夜示意
“最后一杯!”
“干!”
清夜大吼一声,端起酒杯就灌进自己肚子里,随即打了个饱嗝,一头栽倒在桌子低下。
“唔……嘻嘻……”
雷眉面泛红晕,笑嘻嘻端起酒杯
“清夜,也不行了。”
饮下酒,她摇摇晃晃撑起身子,突然感觉头晕眼花,随即酒杯一旁的玉容搀扶住身子。
“雷眉,你醉了。”
玉容垂首,神情漠然
“我带你找个地方休息。”
“你……”雷眉下意识感觉不对,混乱的意识却难以提供完整的想法,唯有软软瘫倒在对方怀里。
…………
僻静小院。
玉容把雷眉小心翼翼放在床上,拿起浸湿的毛巾轻轻擦拭她面颊上的汗珠,眼神来回闪烁。
“你别怪我。”
“我……我也是没有办法。”
深吸一口气,她朝着身后的丫鬟示意
“去吧,叫苏忿过来。”
“是。”
丫鬟应是,转头朝屋外奔去。
“小姐不回去了?”
周甲站在栖湖居门口,被人拦住去路,眉头皱起
“她亲自说的?”
“玉容小姐说的。”侍女垂首
“长老,栖湖居夜里不接男客,要不然您在偏房歇息,这样就算里面有事也能及时过去。”
“算了。”
周甲声音冰冷
“既然小姐已经歇息,周某不便打扰,这里留下些护卫,其他人先回去,明日一早再来。”
“至于安全……”
“栖湖居从未出过事。”
“是。”侍女应是。
“周长老。”雷岳小心翼翼靠近
“您没事吧?”
刚才他是跟着周甲去见了薛霄等人,也亲眼看到周甲被苏恶轰出来,一路上表情不自然。
十有,是受了伤。
“你觉着哪?”
周甲转身,迈步前行。
“没关系。”雷岳小跑着跟上,音带讨好
“胜败乃兵家常事,您还年轻,那几个都是七老八十没多久好活的人,不值当置气。”
“等再过几年,他们怕也要乖乖听您摆弄。”
“你的意思是……”周甲侧首
“让我忍着?”
“哎!”雷岳叹气
“不忍又能如何,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这话还是您老说过的,我可是一直照做。”
“这些日子我能安安稳稳,多亏了这个忍字。”
说着,得意一笑。
在他看来周甲并没有别的选择,打又打不过,身份也不如,告状也没有哪位能主持公道。
“是吗。”
周甲不置可否
“走吧!”
“是。”
雷岳应是,跟着走了一段路程,表情渐渐疑惑
“周长老,咱们是不是走错路了?”
“没有。”
周甲踏步来到一处小院门前,一巴掌把院门拍飞出去,大步走了进去。
“谁!”
“好大的胆子,竟敢在这里闹事?”
当即。
院内传来愤怒咆孝。
“哈哈……”
周甲朗笑,踏步入内,朝着内里一人示意
“苏忿兄弟,我们又见面了?”
“是你,周甲。”苏忿一愣
“你怎么找到这里来的……”
“不是。”
他急急摇头,道
“周长老找我有事?”
“苏兄难道忘了?”周甲咧嘴一笑
“刚才苏前辈让你多向我学学,你也说有时间要向我多多请教,周某这不就来了吗。”
“嗯?”苏忿一呆
“我……我那只是随口一说,周长老……不必放在心上的。”
“哎!”周甲摇头
“我与苏兄的年龄相彷,若非机缘巧合证得黑铁,实力怕还不如你,正要多多交流。”
“巧得很!”
他顿了顿,道
“刚才在酒宴上,苏前辈指点了周某一番拳脚,投桃报李,我们两人不妨也切磋一下?”
“啊!”
苏忿表情扭曲,结结巴巴道
“不必了吧。”
“周长老功法精妙,苏某自愧不如。”
他连连摆手
“切磋,大可不必。”
“说的哪里话?”周甲皱眉,开口道
“世人皆传苏兄风流成性、难成大器,但实则苏兄年纪轻轻就已十品,显然是暗地里默默修炼,才能一举成名。”
“如此坚忍心性,周某自愧不如。”
“至于功法武技……”
“苏家所学,才是真正的绝学,刚才周某就有幸见识到了苏前辈的玄冰劲、冰魄剑指。”
“真是,叹为观止!”
苏忿疯狂摆手,还要拒绝,就听周甲道
“苏兄放心,我知道你修为不如我,我会压制住修为,不会伤到你的。”
说着,照着对方的脸,一拳就砸了过去。
后面的雷岳表情古怪,眼睁睁看着周甲三拳两脚把苏忿打的鼻青脸肿、头破血流,大声哀嚎着倒飞出去。
‘难怪都说千万别得罪周长老,这位报仇从来不隔夜,没当场打死都是侥幸。’
‘果真如此!’
‘不过……’
‘出手似乎太狠了些?’
“卡察!”
断骨之声响起,也让他心头一寒。
这时。
院门外一个丫鬟匆匆奔来。
“苏……”
“嗯?”
丫鬟声音一滞,愣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