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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流西负手看着夜空，叹了一口气。</p>

以恶还恶，她是真的不怕落十八层地狱。</p>

秦流西跃上墙头，消失在夜空当中。</p>

滕昭趴到窗户前，看着秦流西离去的方向，歪了歪头，又躺回床上去。</p>

恶有恶报么？</p>

秦流西来到一处农户小院前，看了一眼，转到院落后头，一处养牛棚。</p>

“别人就算了，这是你亲女儿，也下得了手？”秦流西淡淡地开口。</p>

梁氏浑身一僵，转过头来，看到秦流西：“大师，您怎么来了？”</p>

秦流西道：“不来，你就要带她走了。”</p>

她看向蜷缩在杂草上的小姑娘，已是十月了，入夜气温极低，小姑娘却穿着一件单衣，把杂草扒拉在身上，眉尖拢着，小脸皱成一团，也不知在梦里梦见了什么还是因为冷，小小的身体在颤抖着。</p>

梁氏道：“她活着，还不如跟着我去了，也好过受这番磋磨。大师您看，她过的还像是个人样么？”</p>

秦流西说道：“好死不如赖活着，她还小，未来还有许多可能。”</p>

“被糟蹋成这样，还有什么可能呢？”梁氏哭着说。</p>

秦流西：“我说她有，她就有。”</p>

轰隆。</p>

天际响起一声闷雷。</p>

这雷响得突如其来，像是在警告似的。</p>

秦流西却是恍若未闻，伸手探了探小姑娘的脉，眉尖皱起又松开。</p>

“有银子么？”秦流西看向梁氏，道：“给我诊金，我就救她。”</p>

梁氏愣住了，随即反应过来，忙不迭地点头：“有的。”</p>

她看了看，对秦流西道：“大师，这里。”</p>

秦流西看向她指的方向，是给牛放草料的槽。</p>

“老太婆把银子藏到这里，我看到了。”梁氏道：“请大师自取，为我儿看诊。”</p>

秦流西眉梢一挑，搬开食槽，底下果然压着一只小匣子，挖开打开一看，里面有两锭十两的小元宝。</p>

“这是我们母女的买命钱。”梁氏恨得咬牙切齿，不多不少，二十两。</p>

秦流西把元宝拿走了，再把食槽搬回原位，一点都不亏心。</p>

苦主给的诊金，又如她说的，是她们的卖命钱，她可以处置，所以，她拿得心安理得。</p>

秦流西把元宝揣进兜里，从腰间拿出药瓶，塞了一颗小药丸到小姑娘的嘴里，又取出银针，一手取穴，一手飞针入穴。</p>

“前尘往事，一概化烟尘。”</p>

梁氏指尖一颤，看着女儿痛苦的小脸从皱成一团，渐渐地松开，直接平静，无波无澜。</p>

一刻钟后，小姑娘睁开眼，入目是秦流西，眨了眨眼，声音嘶哑：“你是谁？”</p>

“我是来带你走的人。”秦流西指了指梁氏：“给她嗑三个响头，然后随我走。”</p>

梁氏捂住了嘴巴，眼泪滚落下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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