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一听……顿时露出了喜色。</p>
在他心里,只要能高中,便已算是幸运了。</p>
二十七名……已算是人杰了。</p>
不愧是我房玄龄的儿子啊……</p>
他一时感慨万千。</p>
“公子真的出息了,这可是会试,不晓得多少人落榜呢……公子小小年纪就……”</p>
“不要喜形于色。”房玄龄拼命的压抑着自己内心的激动,他深呼吸,而后努力使得自己平静,才又继续道:“府中上下,要一切如常,切切不可喜形于色,我们是高门,是宰相人家,怎么能因为遗爱高中,就得意忘形呢?告诫下去,府里不要办酒,不要庆祝,平日什么样子,就什么样子。”</p>
“喏。”</p>
房玄龄又不禁问:“榜文第一是谁?”</p>
“乃是邓郎君。”</p>
“是那邓健……”房玄龄听到此处,倒吸一口凉气:“怎么又是他,农家子弟,竟是三榜第一,真是恐怖。”</p>
“他高兴坏了,在榜下大哭,说是陈驸马乃是他的再生父母。”</p>
“这是应该的。”房玄龄显得很平静的样子,心里却是浪潮翻涌,随即道:“这样的人,若不是有那陈正泰,怎么会有今日呢?而今他也算是翻身了。不说那邓健,就算是吾儿,难道也不是如此吗?回去之后,将遗爱叫到老夫这里来,老夫要教他知恩图报,往后事陈正泰,要如事老夫一样。不要以为中了进士,可以入仕了,便忘了这教诲的恩情,如若不然,要被人戳脊梁骨的。”</p>
房玄龄显得很郑重其事,这是大事。</p>
古人是很重名声的,所谓德才兼备,这个德,某种程度就是名节。</p>
正因为如此,房遗爱受到了陈家的教育,即将要出了学堂,开始自己的人生,可若是转眼忘记了陈家的恩德,哪怕他的家世再好,房玄龄再如何扶持他,势必也会遭人轻视!</p>
因为在人们看来,这种人受了人的恩惠而不知报答,作为生员,却不知报师恩,那么做人儿子的,又怎么会孝顺呢?做人臣子,又如何晓得效忠呢?</p>
君臣、父子、师生,这里头的每一样,都是环环相扣的。</p>
当然,房玄龄知道房遗爱不是这样的人,这个孩子自入了学,对那陈正泰可谓是礼敬有加,可这孩子毕竟年纪还小,就怕他的言行有什么缺失,反而遭人诟病,他这个做父亲的,一定要好好的提醒才是,如若不然,哪怕是中了进士,又有房家尽力的提携,可一旦名节遭人怀疑,那么前途也是有限的很。</p>
接着,他便又道:“回府去吧,去和夫人报告这个好消息,是了,你们不要去禀报,老夫要亲自去相告,谁若是提前说了,老夫决不轻饶。”</p>
话语落下,四轮马车滚动起来,坐在车中的房玄龄,却在静寂无声的车厢里,一下子……老泪纵横!</p>
对外,他是荣辱不惊的宰相,可只有在这密闭的小小天地里,他才可以像一个寻常父亲一般,为之喜极而泣。</p>
“房家……可兴三世了。”</p>
报纸让更多人对于科举好奇起来。</p>
毕竟从前的宣传,还只是口耳相传,可随着报纸的出现,让人们可以追踪科举的各种趣事。</p>
从这主考官虞世南的生平,还有从前几场考试所出现的情况。</p>
自然还有一些颇受关注的考生情况,这个时代娱乐少,似这样放在后世让人觉得乏味的事,在这个大唐,却足以让人说道个十天半个月。</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