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锦衣笑道:“哥哥如今上进了,不怕我时时刻刻盯着你的功课了。”
赵修远大大咧咧的在椅子上坐下:“比起我的功课,妹妹的性命更重要。”
他话音才落,就听得有人怒喝一声:“胡管事在整个大院里翻天覆地的搜查,弄得鸡飞狗跳,人心惶惶,你们一家人倒好,在这里说说笑笑。”
怒喝的才远道而回的赵承泽。
赵承泽怒气冲天。晚上与赵承欢吃了几杯酒,虽然没醉,但酒能助情欲,赵承泽便摸进后罩房新纳的姨娘房中,与姨娘一番温存,正在紧要的关头,几个婆子吵吵嚷嚷的推门而入。他顿时就雄风不振,姨娘被吓得搂着他嘤嘤直哭,生怕他再也没法子重振雄风了。
后来听闻是四侄女院子里进了贼人,他还嘀咕:“一个小姑娘,竟然还能自己住一个院子。”
这新仇旧恨的涌上来,赵承泽顿时怒气冲冲的寻了来。正巧瞧见二房一家子说说笑笑,顿时勃然大怒。
再细细想想,他贵为大伯父,这二房的人今儿也没有来正式拜见他,赵承泽越发的生气。他也顾不得与与黄氏商定好的事情,当即看着赵锦衣怒气冲冲道:“定然是你行为不端,才招惹了贼人。否则那贼人为何偏偏哪里都不去,净钻你的院子。”说完赵锦衣,又朝赵承德骂道,“都是你们没教好子女,才惹出这般祸事来。我看明日,就将你们定的那门婚事退了,再从外面请有经验的宫中嬷嬷,亲自教导锦衣1
大家族里的长房长子,对弟妹们素来要担起如父亲般的威严。
若是赵承泽占道理,赵承德自然服气。
赵承泽话音落下,二房一家俱神色平静地看着他,仿佛当他是不存在的。
这一家子,死猪不怕开水烫。赵承泽气急败坏:“赵承德,你若是不听长兄言,我便将你驱逐出去1
赵承德反问他:“我可是弑兄杀父了?你何以将我驱逐出门?”
赵承泽怒吼:“你罔顾家族利益,鼠目寸光,执意与下贱之人结亲,如此理由,够不够?”
赵锦衣蹙眉,他竟然骂宋景行是下贱之人?宋景行虽然是工匠,但不偷不抢,凭着自己的双手劳作,还被举荐为官,如何就下贱了?
赵承德的面皮微微颤动:“你可是说够了?”
赵承泽正要应话,忽地听得赵修远诧异道:“大伯父竟然成这般模样了?啧啧,凡事过度,绝无好事。”
赵锦衣扑哧一声笑出来。万万没想到,哥哥贬起人来,杀人不眨眼。
赵承泽被气得翻着白眼,面皮抖着,差点就想抬手打人。
但此刻二房人多,若是打起架来,他占不着好处。
“你1他指着赵承德,胡子抖动,“天一亮,就给我滚出去1
他可是看透了,便是赵锦衣进了宫,按照她那性子,也决不会照拂他们大房,说不定还会给他们穿小鞋。倒不如将二房的房子都腾出来,好给他的爱妾们祝
赵承德不慌不忙:“这位仁兄,当初老太爷可是明明白白的立过字据的,便是分家,我们各房亦仍住各自的院子,只不过是另开大门,各走各道。要滚的,是你才对。”
赵承泽这才想起,是有这么一回事。三十年前,老父亲未雨绸缪,立下字据,白纸黑纸,各自手印,还有几位父亲的同僚作为见证人。
无论如何,他都占不着上风。
赵承泽差些气得心头滴血。
此时胡管事匆匆赶来,老脸上一片凝重:“大老爷、二老爷,老奴在池塘旁,寻着了一双鞋。”
他手上,拎着一双长且大的凉鞋。
凉鞋的鞋底,赫然沾着粉红的泥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