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与那女子,不过是一时糊涂,被猪油蒙了心。哥哥其实一直对林家的大姑娘颇有好感,只不过林大姑娘一女百家求,哥哥自愧不如,不敢让阿娘提亲而已。”
吴氏倒是欢喜不已:“林家大姑娘倒是性子娴静,她阿娘与我自有几分交情,以前也曾提过要做亲家的事。我这就着人上林家提亲去。”
赵锦衣这才满意地离开。
一出院门,她的脸就沉了下来:“让长春过来1
天家要选妃,这等重中又重的消息她竟然不得知,可恨可恨!
消息传了出去,长春却是在一个时辰之后才到赵锦衣跟前。
赵锦衣沉着脸:“最近你是不是有些松懈了?”
长春的心中正在天人交战。宁咏此时在苏家的消息要不要告诉姑娘……却是没有注意到赵锦衣的脸色难看。
但……松懈?长春冤枉,他是真没有。几年前他被胡管事拨给姑娘,就一直战战兢兢的为姑娘做事,虽是小厮,却是睡得比狗晚,起得比鸡早……
长春伏在地上:“姑娘恕罪,小的不知错在哪里。”难不成是姑娘省得了宁二郎的事儿?
到底是跟着自己多年,又忠心耿耿的小厮,赵锦衣的脸色缓了缓:“你起来说话。”当年她年纪小小,执意在京城里建立自己的消息渠道,长春年纪也不大,两主仆还是经历了风雨,将玲珑书局给建起来了。玲珑书局如今耳听八方,消息灵通,出小报的速度远远高于别的书局,长春功不可没。
长春起身,垂头。心中忐忑。宁二郎的事……
赵锦衣道:“天家要选妃,你为何不省得?”
长春一愣:“咦?”
看长春的模样,还真是不省得。她无可奈何道:“赶紧去查。”
长春应下,正要离去,赵锦衣又喊住他:“若是有空,顺道查查宋郎中……可有什么难事。”
咦?
赵锦衣垂眸:“若是宋郎中,或是他家中,有什么难言之隐,倒是可以出手帮他解决。”都第二回救了她的命了,钱财什么的,倒是显得俗了。她自觉宋景行是那种便是有事,也决不会麻烦别人的人。还不如自己主动出手,去帮着料理一二,如此也能抵恩。
毕竟,钱财好还,但恩情,却是沉甸甸的,叫她浑身不舒坦。尤其还是宋景行那样的人。毕竟她对宋景行算得上是一无所知。只知道他住在康复坊,是得了工部尚书苏博荐举的工匠出身的郎中。
往好处里想,宋景行今日不索求报恩,是为人行事正直。
但万一有一日,他忽而狮子大开口,索求一件让她没法子答应做的事情呢。
长春此前打探过宋家,但什么都没打探出来。
只道宋家是规规矩矩的工匠人家,家中人口简单,寡母桃六娘带着宋景行与两个小女儿生活。许是家贫,宋景行如今还没有说亲。
说起难言之隐,长春倒是想起近来许是因为宋景行做了官,宋家的邻舍有个叫周三美的,镇日编着各种各样的借口骚扰宋家。
宋家人心善,每每只是将周三美拦在外面。可周三美脸皮的确够厚,竟是不死心,整日挎着个篮子敲宋家的大门。
长春便添油加醋的将此事说了。将周三美说得奇丑无比,厚颜无耻。
四姑娘平日里,最爱听这些奇闻趣事了。尤其是像周三美这种爱而不得的姑娘,明明省得不适合,却偏偏不见棺材不掉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