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完,大步流星的仍旧朝后门而去。
赵锦衣急了,这人是不是脑子有问题,这时候了还不逃跑,等着别人来追吗?
宋景行气息有些喘:“抱歉了四姑娘,在下还有些事要办。”
他脚步极快,绕过几个弯,进了一处隐蔽的地方。
啊,啊,那是……赵锦衣羞耻地闭上了眼睛。
他竟然要去茅房!
她不要活了!
自己这十几年来顺风顺水,大约是等着今儿,所有的羞耻一道来袭了。
赵锦衣绝望极了,虽然他救了她两回,但也不必如此的……咦?她被宋景行轻轻放下来,所接触之处,好像怪怪的?还有些温热的气息朝她喷过来?
赵锦衣睁眼,对上了一双湿漉漉的大眼睛。以及长长的浓密的眼睫毛。
噩梦!今儿她做的,全是噩梦!
她怎地会在臭烘烘的马厩里!还和一头驴含情脉脉地对视着?
赵锦衣脑子一片空白。
宋景行正从挂在大驴身上的布袋上掏东西。他动作也快,很快从布袋里掏出一件皱巴巴的披风来。
赵锦衣瞪着眼,看着宋景行将那件皱巴巴的披风朝她劈头盖脸的覆下来,还叮嘱了一句:“别乱动,不会有人发现你的。”
废话,她若是能动,还能任他往自己身上乱盖东西吗?这件披风,应当有奇奇怪怪的味道吧!
赵锦衣憋着气,实在是憋不住了,才偷偷的、轻轻地吸了一口。
咦?倒没有想象中难闻的味道,只有一股淡淡的皂角味。
赵锦衣松了一口气。
这郑三与石雪儿给她下的药也太厉害了,比她昨日让人给那剑客下的还要厉害。她竟口不能言,若不是遇到宋景行,估计这会还不省得受到了什么样的羞辱。
她命大,才遇到宋景行。
待她回去,定叫她们不得好死!
赵锦衣正咬牙切齿,想着种种报复的方法,忽地眼前一亮,对上了宋景行的脸。呃!她的表情僵硬了。
宋景行的额头微微沁着汗,若无其事地将披风收好。
赵锦衣瞪着他。
横竖她在他面前已经出尽了洋相,若是他胆敢鄙夷她半分,她就不谢恩了!
但宋景行自始至终都没有说话,而是抚了抚大驴,仿佛在考虑着什么。须臾后,他才看向赵锦衣,问她:“你想怎么出去?”
大驴今日,承受了它不该承受的。
尽管赵锦衣很轻,但也有几十斤的重量。
平日里吃饱喝足,没干啥活的大驴费力地喷着气,慢腾腾的出了小甜水巷子。
赵锦衣面无表情地坐着,脑子里空空如也。
且不说宋景行方才是如何的将她扶上驴子的,就说现在……
她此时,就偎在宋景行胸前。尽管隔着一件皱巴巴的披风,但她还是能听到宋景行如雷般的心跳声。
嘭!嘭!嘭!
她还能感觉到宋景行炙热的体温。此时春光灿烂,二人都穿着春日的薄衫,尽管宋景行坐得很端正,但架不住她浑身无力,只能靠着他。
这叫她以后,怎么面对她的宁二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