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青雀街不远,就是赫赫有名的朱雀大街。
朱雀大街上热热闹闹,可拐了一个弯进到青雀街,立马就安静了许多。
青雀街是一条幽深的街道,好几条密密麻麻的围墙高耸的巷子穿梭着,只从高高的墙头伸出几根葱郁的、摇摇欲坠的树枝来。
这附近住的都是非富即贵的人家。围墙幽深而高,若是与自家无关紧要的事情,那些人是不会出门察看的。
附近有一间医馆,里面的医工长年为肖母看诊,肖扬定然是来替肖母捡药的。
巷口只有几盏昏暗的气死风灯,宋景行随便走进一条巷子,趁着夜色出来溜达的猫呜呜叫了几声,见来人丝毫没有被吓到,恼怒地竖着尾巴,退出了巷子。
宋景行静静地站着。
冷冷的夜风将巷子里积累已深的特殊味道吹了过来。
他皱了皱眉,看着一辆马车渐渐驶过来,缓缓停下,而后一个醉醺醺的男子从车上下来,熟门熟路地走进巷子里,撩起袍子后须臾,哗哗的声音便响了起来。
宋景行不声不响。
那男子小解完,又站了一会儿,才摇摇晃晃的回车上去。
那辆马车还没有启程,另一辆马车又驶过来,又有一个醉醺醺的男子从车上爬下来,照旧走进巷子中。
宋景行站了两刻钟,就过了七八辆马车,下来八九个男子,走进巷子中。
巷子,不是第一案发现常
那些男子尽管喝得醉醺醺的,但若是有人被殴打,他们大概会立马清醒。万一下一个就轮到他们呢?
宋景行走到朱雀大街上,向一间铺子买了一只灯笼,提着灯笼,又走进了青雀街。
半道有醉醺醺的男子经过他,果然唬了一跳。
宋景行寻到了长春解救肖扬的那道巷子。
巷子里铺设的是青石板,青石板上有些许暗色的血迹。
血迹附近堆积了少许杂物,没有打斗过的痕迹。
宋景行的眼神微微黯了下来。那些人是做这些活儿的老手。只有等肖扬苏醒过来,才能省得事情的经过了。
他提着灯笼,缓步走出巷子时,忽而见对面的巷道闪过一道微弱的光。
他不动声色,提着灯笼快步追进对面的巷道,却发觉巷道中有个人背着他,正在窸窸窣窣地解着衣衫。那人身材矮小,头发有些花白,身上穿的短褐有几个显眼的补叮许是在附近做小生意的摊贩。
宋景行有些失望,从巷道中转了出来。
一无所获的他照旧又回康惠坊的肖家去。
青雀街照旧热热闹闹。
却是有一个不显眼的老者,从巷道中走出来。
他头发花白,身材矮小,身上的短褐有显眼的补叮老者从巷道中走出来,朝着热闹的朱雀大街径直走去,转入燕雀街,熟练地钻进了一家小酒肆。
这小酒肆里面积虽然不大,却也学着别的大酒楼,隔出了两间雅座。
老者走进其中一间雅座,看也不看里面的人,拿起桌上的酒碗,先狠狠地吃了一口,又往嘴里扒拉了一口肉脯,才眯着眼看向对面的人:“我做事情,你放心。不会有人发觉的。”
对面的人同样头发花白,穿着半新不旧的青衣袍,闻言一双老眼勾着老者,半响才笑道:“自是甚好。不过为了谨慎起见,你还得帮我再跑一趟。”他说着,一边将一个鼓鼓囊囊的布袋推向老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