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大儒不假思索地回答。</p>

“没有。”</p>

“……”</p>

想都不带想的？</p>

林羽不甘心的追问：“一本也没有吗？”</p>

“没有，我们杜家教导的子弟，一般都是秀才功名及以上的学子，那些启蒙书籍，一般考过童生试的，都不会再看。”</p>

虽然现役童生林羽觉得很伤人，但不得不说，杜家教学的门槛确实很高。</p>

他还想着，既然有了杜家这条人脉，不用白不用。</p>

付费杜家的启蒙书籍来印刷。</p>

既能让没啥财路的杜家，增加一笔进项，还不必担心对方眼红印刷书籍带来的利益。</p>

“小羽，你问这些问题，到底想做什么？”</p>

“想办一件大事，但是目前还不能说。”</p>

林羽朝着京城的方向拱手示意。</p>

杜大儒一下子便明白，不能再追问下去了。</p>

君臣父子，先君后父。</p>

他不是那种觉得当上别人老丈人，便认为别人就得把一切事情全盘托出的人。</p>

哪怕有朝一日，夫妻齐心，对他有所隐瞒，他也能够理解。</p>

想到这里，他看向已经吃饱的女儿，含笑说道：“虽然我杜家没有启蒙书籍，但其他学习阶段的书籍，大多由我杜家编撰的，等阿若嫁到侯府时，便会带上这些书籍的原本，作为嫁妆。”</p>

“爹爹！”</p>

杜若震惊不已。</p>

这些书籍的原本可是杜家最为宝贵的财富，怎能让她当成嫁妆带走呢？</p>

虽说她的嫁妆嫁了人，也只能供她以及后代子女受用，不会纳入侯府公产之中。</p>

但它的分量实在太重了！</p>

林羽知道这个时代，书籍原本就相当于版权认证了。</p>

而书籍就算经过印刷的模式，能够让更多人接触得到，但它依旧属于一个普通家庭的轻奢品。</p>

更遑论原本！</p>

不过这嫁妆不归他管，所以哪怕觉得很意外，他也不会表露出来。</p>

倒是杜大儒，见他一副不上心的模样，不满地将酒杯重重地放到桌子上。</p>

“小羽，这些原本带来廪丰侯府，虽是阿若的嫁妆，你包括你的家人后代也有借阅之权，只有如此，旁人再议论廪丰侯府，才不会说你是泥腿子、贱商户，树的影人的名，站得越高越为名声所累，朝堂之上我帮不了你们，文坛之中我绝对能护得住你们！”</p>

说罢。</p>

杜大儒一杯酒饮尽，舒服地喟叹一声。</p>

“爽快！”</p>

借着微醺的酒劲与崔隐的豁达，杜大儒表达完他对林羽的喜爱与期待。</p>

咚。</p>

杜大儒脑袋栽歪到桌子上，倒头呼呼大睡起来。</p>

“……”</p>

“……”</p>

林羽与杜若面面相望，尴尬不已。</p>

只剩下两个人，聊什么好像也不太合适。</p>

“杜小姐忙活大半日也累了，不如去厢房午休片刻，等伯父醒了再走？”</p>

“嗯。”</p>

杜若轻声应着，又连忙补充一句。</p>

“先生你不必有太大的负担，那些书的原本，其实家里每人都会至少抄录一份，我十岁时，便抄了三套，取了其中最好的那套存放于藏书阁里，所以……”</p>

“我懂。”</p>

林羽还是第一次遇到，别人送礼给他，还怕他嫌弃礼重不敢收的。</p>

他也懂得，杜大儒不是嫌弃他家门楣太低，配不上杜小姐。</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