懂了。</p>
先忙青江酒楼的正事,再谈其他。</p>
江南雁喝光碗里的面汤站了起来,有些败兴地揉着写字发酸的手腕。</p>
“今晚没能等到林兄亲自下厨,实属遗憾。”</p>
“别磨蹭了,等嫣儿姑娘有信了,一定请你一起吃。”</p>
林羽把江南雁往码头的停泊处推了一把。</p>
两人一前一后朝着薄海潮栓马的地方走去。</p>
薄海潮下了马,便站在码头的木板上,用手挡住额头,极目远眺。</p>
双方在距离十丈远时,薄海潮身边的贴身护卫投来警惕的目光,待认清是何人,急忙将拔出的长刀按回鞘中,提醒专心看船来的薄海潮。</p>
“公子,江东家和林东家来了。”</p>
“林先生也来了?”</p>
今晚父亲运送的货物里,有自贡县运来的五万斤精盐。</p>
这五万斤精盐是青江酒楼在剑南道北,几十家青江酒楼所需要的半年用盐量。</p>
盐可比糖更重要,事关重大,江南雁身在益州城内,亲自前来查问也是正常的。</p>
可薄海潮没想到林羽也会跟着一起前来,倒让他既意外又惊喜。</p>
“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p>
谁能想到,容老大费尽心机,想和林羽搭上话,最终被拒绝。</p>
而他只是前来接父亲回家,就能偶遇林羽。</p>
人生果然处处是惊喜。</p>
“没听到父亲船上的号角声,应该离码头还远,我先去和林先生他们说说话,你们两个在这里守着,有动静支会我一声。”</p>
“明白公子!”</p>
薄海潮三步并做二步,朝着林羽和江南雁走去。</p>
双方在拴马桩前相遇时,隔着好几步远,薄海潮便朝林羽拱手作揖,行了个见面礼。</p>
“林先生,久仰久仰!”</p>
“海潮兄,今晚月色挺亮的,怎么,你看不见林兄旁边还站着一个我吗?”</p>
江南雁故意插科打诨,让双方会面显得没那么拘束。</p>
薄海潮尴尬地笑笑,又朝他拱了拱手,但视线一直定格在林羽的身上。</p>
如此明显的区别对待,对于林羽来讲还是有些稀奇。</p>
难道薄海潮故意暗中向自己卖好,不光是为了谈合作吗?</p>
“薄公子久仰我什么?”</p>
长嘴就是用来说话的。</p>
林羽坦然求知,倒叫薄海潮有些难以启齿。</p>
还是旁边的薄家小厮,见状插嘴说道:“林先生,你别看我家公子是跑船的,但他在前朝也是考过秀才功名的,虽然名次不靠前,这次也不在恢复功名之列,但公子自从听闻旌阳诗会上,你所作的诗后,就一直敬仰你的才华。”</p>
“哈哈,听出来了,连薄兄身边的小厮都能说公道,想来薄兄这个不靠前的名次,也落后不了多少。”</p>
其实富贵人家的子弟,远比普通人更在乎读书识字。</p>
不说男儿,就算是闺阁女子,也必须知书达理,明辨是非。</p>
否则,不光是穷不过三代,德不配财,富裕同样也传承不了几代。</p>
“林先生说笑了,我是真的敬佩先生写的那首……”</p>
“不好了公子!老爷的货船在城外河道里出事了!”</p>
薄海潮的话被从岸边狂奔而来的薄家护卫打断。</p>
此时薄家护卫满身是泥,卷起的裤筒里还兜着一条活蹦乱跳的小鲤鱼。</p>
薄海潮一眼认出,这是父亲身边随船的贴身护卫,心中狂跳,也顾不得与林羽寒暄。</p>
而江南雁忧心船上的精盐,两人争先恐后地急声问护卫。</p>
“货船出了何事?”</p>
“父亲他平安吗?”</p>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