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太远是多远?”</p>
“一丈?不,一尺之内。”</p>
这也忒近了吧?</p>
林羽察觉到江兄情绪不太对劲,心道:难道是压力太大,担心计划不成功,所以又焦虑上了?</p>
不过自己看中的作坊过了户,接下来站在哪里都不碍人眼。</p>
林羽自然不会拒绝江南雁的提议,点头应下。</p>
“南雁兄,阿若看完了,我们可以走了。”</p>
杜慎行话刚说完。</p>
大堂前便传来了“咚咚”的击鼓声。</p>
时辰未到。</p>
但并不影响李郡守提前打大家一个措手不及,好彰显他对益州府衙的实际控制权。</p>
还好林羽一行人早有准备,加快了脚步。</p>
杜慎行踩着点,赶在李郡守说完场面话之前,将竞价产业的档案,放到了大堂的案台上,并把散乱的那一套档案,交给许表哥手里。</p>
“这是三日前整理出来的,有许多县乡新增产业不在上头,拿下去吧。”</p>
“是,大人。”</p>
许表哥没有任何异议,将厚厚的一摞档案抱在怀里,悄悄地从通往后院的通道离开。</p>
大堂外的庭院里,聚集着上百个衣着华贵,来自剑南道各地的权贵商贾。</p>
由于场地有限,只摆放了八十来张椅子。</p>
来得早的、有名望的、有后台的,全部以弧状,围着处于中心处的李郡守坐着,不时地鼓掌喝茶,还有小厮撑伞挡住烈阳,那叫一个惬意。</p>
“……远道而来的贵客们,将为益州商业繁荣发展增加助力……”</p>
啪啪啪!</p>
前面掌声雷鸣,像看猴戏似的不时叫声好。</p>
而后面来得晚的、没权没势的寻常商贾乡绅,则只能贴着墙根站着,热得满头大汗却只能拿袖子自行擦拭,时不时地看了一眼手里简陋带刺的木牌,焦急地等待着李郡守赶紧把场面话说完,进入正题。</p>
他们的耐心都快被木牌上的毛刺磨光了!</p>
偏偏手里的木牌,是他们一会儿竞价时要举的牌子,扔了就代表着弃权。</p>
前面坐着的,手里拿的都是光滑齐整的木牌,还写有标号,不像他们手里的,应该是从哪块废旧的板子上剪切下来的,毛毛刺刺,十分扎手,想假手于人,却连个手下都带不进来。</p>
没办法,谁叫李郡守后来说院子里连买主都站不下,就不能再带随从进来。</p>
在李郡守的地盘上被区别对待,他们也只能忍着。</p>
而全场唯一位于李郡守左手下方的空位,椅子旁边光是小厮就站了四个,有撑伞的、有打扇的、有端茶的,还有一个专门负责举牌的,一眼看去,就知道椅子上坐的人,受到了怎样的特殊待遇。</p>
“那是谁的座位?”</p>
“老哥,你没听说吗?蓉城井家,就是剑南道唯一一家可以私营精盐的那个井家。”</p>
“井家确实有名,可依它家的权势,没道理这般特殊,能把本地的权贵豪绅全部压下一头。”</p>
提到这事,立即有人将井公子当众捐款两万两要修葺府衙,李郡守屁颠屁颠答应的事说了。</p>
闻者心里明了。</p>
难怪井家的待遇如此特殊,原来是和李郡守穿了一条裤子。</p>
别说专门腾出一大块地让井公子坐着,就算是把中心的位置让出来,只要井公子敢,李郡守也会考虑。</p>
一念至此,有人气愤出声鸣不平。</p>
“那不完犊子了,李郡守和井家穿一条裤子了,井家看中的,还能落到别人手里吗?”</p>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