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更加南方的景国，她听说得更多，因为很多草原上的商人都是从中原来的。听说那里的人们富庶，城市繁荣，有很多盐，不需要终日奔波，还有很多能工巧匠，制造了很多精美漂亮的东西。</p>

她确实也买过很多精巧的玩意，有些是她在草原上前所未见的。</p>

契丹人的精兵败给了景国，而且前后只有短短一个月，这让阿剌海别吉心中对那个南方的景国更加好奇了，也对景国的晋王十分好奇。</p>

听说他还不到二十岁，那应该比自己大不了多少岁，这样就越发觉得这人神奇了。</p>

二十岁不到的年轻人，能够击败契丹人的精锐，灭亡大辽国，那个她从小记忆深刻的大辽国…</p>

……</p>

“这就是雷酸汞？”何芊的好奇的凑过来。</p>

“没错，你小心点，这东西有毒。”李坏说着把好奇的小丫头拉回来一步。</p>

面前放在玻璃盘中的是一堆灰白色粉末，李坏刚从玻璃盘上铲下来的。</p>

要不是经过钝化处理（可理解为加油或者脂肪），他可不敢让这小丫头靠这么近，首先这东西有毒，其次它还非常不稳定，稍微的撞击就会导致爆炸。</p>

好在经过钝化处理之后，会大大提高其稳定性。</p>

这样意味着，生产过程还是存在风险的，所以他才必须反复实验，治定严格生产流程和规章制度，尽可能保证开工之后，让没有化学基础的工人经过培训也能安全生产。</p>

这几天何芊倒是一直跟着他，任劳任怨，一点也不像之前那个野丫头，主要还是因为她对这些奇奇怪怪的神奇化学反应很好奇。</p>

“等过年，你爹就把你嫁给我了，到时候本王是你夫君，你不听我话，我就可以随时打你屁股。”李坏一边将钝化的雷酸汞小心翼翼收入油纸袋中，准备带给赵四看，一边调侃这个混世小魔王。</p>

“哼，那…那也要过年。”小丫头脸红心虚：“现在你不能管我。”</p>

“那可不成，如今的事人人知道，人人都以为你是王府的人，你要惹出祸来，可要算在王府头上的。”他说着已经将钝化的雷汞装好，小心提着往外走。</p>

何芊亦步亦趋跟上来，“哼，反正…反正我们女孩子小时候有爹管，长大了有夫君管，怎么都没自由…”</p>

看她委屈巴巴的样子，李坏哈哈大笑起来，揉了揉她的小脑袋：“你爹可管不了你，他能管你还天天往外跑。”</p>

“哪有，他明明就管了…”</p>

一路和小姑年拌嘴，很快到了前院，正好遇上去给狄府送东西的严孤。</p>

狄至毕竟是要成家的人，不能老在王府，有伤也不成，所以将他送到为他准备狄府中，在那有永明郡主照顾。</p>

不过永明郡主毕竟是含着金钥匙长大的金贵郡主，怎么可能会照顾人，所以又从王府派了六个丫头过去，专门照顾狄至。</p>

狄至如今是侍卫亲军步军指挥使，身居高位，俸禄不缺，就缺人照顾，他从行伍中起来，没有底子，很多事情还需要王府帮忙张罗。</p>

狄至让李坏想到了一个人，那就是狄青，一个从普通小兵一路做到枢密使的传奇人物。</p>

他也是宋朝仅有的武官枢密使，可惜的是，他才上位没多久，就被以“家里黑狗长角”为由受到文官们的全体攻击，最终连宋仁宗求人都保不得，被荣罢出京，忧惧而终。</p>

想到这些，他不由得把大脑从化学的海洋中抽出来，回到朝堂，回到政治旋涡，因为狄至也有可能遭受这种命运，此时他还只是三衙官，文官们还不会发作，如果一旦哪一天，把一个武官付上枢密使，自己能应对来自所有文官的压力吗？</p>

他不知道，恐怕很悬。</p>

“狄至伤怎么样了？”李坏回神，问严孤道。</p>

“王爷，狄将军伤已经差不多了，这几天能下床走几步了，估计再过十天半个月，就完全能走路。”严孤高兴的答应。</p>

李坏点头，“那边人还够吗，不够你从王府叫几个过去？”</p>

“不用，郡主天天守着呢，我们想跟狄将军说几句话都难呢。”严孤一脸无奈。</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