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不见的死神，有着摧枯拉朽的力量，辽国冲锋的骑兵侧翼，突然如遇上狂风的树林，齐刷刷被催折砍倒，如多米诺骨牌一样，瞬间被推倒大片，哀鸿遍野。</p>

飞溅的砂石和血肉混合在一起，辽国人肯定是惊慌失措一脸茫然的，他们中注定很多人到死也不知道发生什么。</p>

实心弹打人之所以残酷在于炮弹直接打中人的概率其实很小，也不需要直接命中，真正高杀伤力的是炮弹弧形高速坠落，击中地面瞬间弹起，像打水漂一样，靠着巨大的动能弹跳，贴地低飞甚至滑行，从很低的高度攻击人体，大概率打中的是大群士兵的下半身，造成恐怖的重度伤残而不致死。</p>

所以一些严谨的电影中会有实心炮打人，士兵身边很近距离的地方炸得泥土飞溅，人却没事。</p>

这样的描述其实不假，这说明炮弹第一个落点在他身边，砸起大片泥土，他是不会有事的，可他后面的许多人就要遭殃了…</p>

从过去人类使用实心炮弹的杀伤效果来看，士兵更要担心的是自己的腿，自己的下半身，一旦打得准头差不多，必然会有大群后半生少腿的瘸子，比起开花弹直接把人炸死，微小的弹片杀死人，战场上重伤员的哀嚎和无助，人体支离破碎的而不立即死亡的惨状，也十分的摧毁敌人士气。</p>

而对于骑兵，很多炮弹是弹起后打中马匹腹部，或者直接打断马腿，高速冲锋中的骑兵，一旦前方的人摔倒，后面立即就是一连串的人仰马翻，慌乱中的互相踩踏，死伤比正面战场更为恐怖。</p>

其实史官们记载战斗虽然简要，但大多比较客观公正，特别是宋朝及其以前，战场记载不会像涉及政治那么被掣肘。</p>

查阅其中大多数关于战场的记载会发现正面交锋的死的士兵不多，更多的士兵死于溃败后的追杀，推搡踩踏，逃跑时跌落山涧，淹死在河中等等，造成的杀伤是正面战场伤亡的数倍，甚至数十倍，数百倍。</p>

北宋三次伐辽，几十万大军怎么送的，就是几十万头猪…几十万头猪要是急了完全完全冲，估计都把辽军踩死了，这是实话，也是对猪的尊重。</p>

伐辽大军怎么败的，大多数时候都是这种模式，前锋精锐被打败，然后后面的士兵以为输了，开始疯狂跑，然后被辽军追杀造成大量伤亡，自己人踩死的，沿途道路狭窄因为推挤摔死的，在河里淹死的占大多数。</p>

还有一次更加离奇，前锋战败，中军将士士气还稳定，其实十万大军不过损失了点零头，然后中军大帅大呼败了，让士兵烧了营帐辎重，各自逃命，还说是烧了也不能给辽人留下…</p>

北宋将士那个一脸懵逼啊。</p>

这是什么操作？可没办法，我们觉得还行，还能打，可主帅都说我们败了，那肯定是败了，快逃吧。</p>

于是各自逃命的宋军被辽军一路追杀，死伤无数，还有许多人逃跑时误入沼泽，陷死在里面，损失远比正面战场高不知多少倍。</p>

这就是人类的操作，人类从来不是机器人，求生本能永远是支配人行动的第一准则。</p>

所以打击士气，比直接杀人是更加行之有效的办法，一旦打到求生的欲望超过天平另外一头的荣誉、胜利、恐惧等，那么士兵就不是士兵，连猪也不如了，猪着急了会咬人，人为了求生能无限妥协的。</p>

可反着，强烈的求生本能从生物学上说，也是人类能成为霸主物种的主要原因之一。</p>

所以只要东面狄至能赢下来，这场仗他们就赢了。</p>

东岸的开打，意味着他们也可以开打了，李坏一直忍着怒火，就是在等这一刻，河对岸的辽军还躲在木板后，隔河挑衅。</p>

“火枪手，列阵！火炮射击准备！”李坏一声高喊，早就忍了一肚子火气的士兵一听顿时纷纷动起来。</p>

“第一排，射击！”</p>

“第二排，射击！”</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