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军和警的区别，也是厢军和衙役的区别。</p>

军追求极致杀害和破坏，警更多追求使其丧失行动能力，尽量减少暴力。军队是暴力本身的代表，而警则是为遏制暴力而存在。</p>

如果江州的犯罪分子犯了事，都不跑，要停下来跟全副武装的士兵钢正面，拼个你死我活，如果小偷小摸，打架斗殴，也应该当场剁成肉泥，百姓都能接受，那李坏放倒省事，把太原府、宁江府军队调集起来，浩浩荡荡进城打一场仗，江州这事就了解了。</p>

可惜没那么简单，他也没那么傻。</p>

…</p>

到傍晚，谢临江招到女工一百七十三人，李坏让人做了统计，记录姓名然后编号，王珂安排好她们食宿，第一步算是完成了。</p>

虽然两人都疑惑重重，但他并没有多说，明天还有事要做。</p>

只是语重心长的告诉两人：“不要老想着搞大事情，如果大事做不了，那就做点微不足道的小事。”</p>

…</p>

羽府小院厢房，烛光跳动，三人围坐在桌前，琉璃盏流光溢彩，美酒佳肴香气四溢。</p>

“这可是西域贵重玩意，五光琉璃盏，一个值千两，若不是亲家送我，老夫这辈子只怕也用不上这金贵东西，哈哈哈。”羽承安笑道，另外在坐两人分别是参胜和薛芳。</p>

“羽大人好福气，有参大人这样的乘龙快婿。参家家大业大，富甲一方，参大人年纪轻轻，身居高位，实在可喜可贺。”薛芳拱手道，但面无笑意，他向来不喜欢笑。</p>

“薛大人过奖，下官与你一比，那又算得了什么。”参胜谦虚道。</p>

“你还年轻嘛。”薛芳也不客气。</p>

“来来来，今日你我三人共饮一杯，平南王如今大概也到江州了，事情成了一半，这才是真的可喜可贺啊！”羽承安笑道。</p>

三人心照不宣，喝了一杯，然后羽承安拿起筷子，边吃边似不经意的说：“薛大人，皇上差平南王办如此大事，想必拨了不少银两吧。”</p>

“两万两库银。”薛芳竖起两个手指，夹了一筷子听雨楼新菜品五香卤驴肉：“羽大人放心，国库库银从我度支司出，还要重新熔铸，才能放出去，这重铸短则数天，长则数月，都是有可能的，我说了算。”说完大吃一口。</p>

羽承安抚须，笑着点头：“不过也不用数月，时间太长说不定平南王不愿意，到时候若上奏本，免不了朝堂之上一番口舌，我们据理力争自然不怕，但也麻烦。</p>

皇上不是让他年前定乱，现在九月，还有三个多月，等到腊月初就给王爷送去，免得到时他有借口说度支司不办事。”</p>

薛芳一顿，点点头，自顾自大吃。</p>

吃了一会儿，他放下筷子，然后道：“不过话说在前头，既然大家都想扳倒平南王，办事可不能只有我一个。”</p>

“你放心，那是自然。”羽承安点头。</p>

薛芳端起琉璃盏豪饮一口，似乎对于他而言，这千两一只的琉璃盏和普通大碗也没什么区别。</p>

“羽大人还是多催促催促魏国安、张让等人，金国使者那边要多走动，现在不能动，等到十月初，平南王也该做起事情来走不开，到时候就该动了。</p>

还有，我听说宁江府厢军都统是羽大人乘龙快婿参家的人，既然是亲戚，那就好说话不是么。</p>

京北一路共设两府，太原府、宁江府，两处厢军若都归转运使调度，若能去其一，就是折他一臂膀，羽大人好好想想吧。</p>

如果想让我们这些人动作，身为领率之人，羽大人也当有动作才是。”薛芳边说边用手帕擦嘴擦手，说话很快，也不客气。</p>

说完之后便道：“在下吃饱了，多谢大人招待，便先告辞了。”说完拱手而去。</p>

景国二府三司，薛芳身为三司中的度支司首官，和羽承安这个二府中的政事堂副官基本平级的。</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