咏月阁诗会热闹非凡，一直持续到午夜。</p>

今晚不禁宵，可李坏心想的却是朝堂里的情况，辩论也快结束了吧。</p>

诗会散去时，很多学子依依不舍来向他道别，随后陈文习也送了一些礼物，他知道王府不缺钱，所以没给礼金。</p>

散会后，李坏带一脸激动阿娇在回廊里等候诗语她们。作为金童玉女，郎才女貌的典范，小姑娘也被众人吹捧得飘飘然，要不是他拉着，已经飘上天了。</p>

没想巧遇出来的羽承安，起初因为光线昏暗没看清，看清之后隔着几步他先作揖，对方毕竟是长辈。</p>

羽承安点点，就要走开，突然又回头道：“王爷真是才华横溢，年少有为，小小年纪便有这般本事，实在难能可贵。”</p>

“多谢羽大人夸奖。”李坏一边看诗语她们的位置，一边应付。</p>

羽承安一笑：“老夫今晚也算一睹平南王风采了，不过希望他日再见，王爷还能风光依旧。”说完转身消失在走廊另外一头的黑暗中。</p>

阿娇听得莫名其妙：“王爷，羽相在说什么？”</p>

李坏却听出些味道来：“我也不是很懂…”</p>

不一会儿，诗语她们过来了，李坏带着众人高高兴兴的去赏月煮酒去了，严毢那边已经安排好下半场，中秋又是团圆节，自然要与自家人过…</p>

…</p>

深夜，东华门外人影攒动，少数几队武德司军士还在值岗，门外等候众多车马，人们打着灯笼火把，将东华门照得格外明亮，不断有老人从东华门内出来，脸色不一，有高兴的，有得意的，有愤懑的，也有破口大骂的，然后被众人恭恭敬敬迎走。</p>

他们都是在朝堂辩论的大人物，随着时间推移，人影不断去散。慢慢的，门外等候的人越来越少，待到凌晨，便只有一辆孤零零的马车，一个下人等候在那。</p>

车檐上挂的灯笼烛火闪烁，外罩写着一个黑色“陈”字，说明这是王府的马车。</p>

不一会儿，黑暗中传来马蹄声，守车的下人回头，就见一匹快马上，一位高大年轻公子翻身下马：“你是来接陈钰老先生的？”</p>

下人不知来者是谁，但见这公子衣着华贵，这宝马只怕千金，不像寻常人家，连忙回答：“正是，老爷要张罗诗会，来不及赶来，所以便叫在下前来，不知公子是…”</p>

“我也是来接他的。”那华服公子道，</p>

“公子是老太爷弟子么？”</p>

“额，算是吧……”</p>

…</p>

李坏看着冷冷清清的高大东华门，诗语她们在听雨楼。</p>

府中张罗下人过节的严毢，严昆，严申，季春生等人；去看他父亲回来的起芳，还有固封，固祈，祝融，铁牛，赵四，关仲，带来家里人；以及才搬到城南的李誉堂弟一家都齐聚听雨楼。</p>

听雨楼摆下几十桌火锅晏，十分热闹。</p>

可李坏总觉得突然少了什么，然后突然想起，大概是少了那个天天对他行礼，风雨无阻，寒暑不避的老人吧。他儿子陈文习要张罗诗会的事，他家中又没几个下人，所以便让他们先吃，自己来接人。</p>

果然，等他的只有一个孤零零的下人。</p>

大概凌晨一点左右，李坏和下人终于等到拄着拐杖吃力出城的老人。</p>

他下马上前，老人见他一愣，然后点点头。</p>

李坏扶他走路：“结果如何。”</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