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其他两人的注视下，刘复只好放弃乘坐马车的念头，捏着鼻子骑上马，跟李都护并驾而行。</p>

陆惟则策马落后半步，跟都护府杨长史低声交谈。</p>

“我听说昨夜死亡那女子的身份查明了？”</p>

“是，”</p>

杨长史苦笑，“让您见笑了，说起来还与我们都护有些关系。</p>

那女子名唤木娘，乃是李都护侧室的侍女。”</p>

陆惟微微沉思，“我记得，李都护驻扎此地，并未将妻女带来。”</p>

杨长史：“是，李家父母年迈，又有幼儿无人照顾，李夫人就留在老家，孙氏是李夫人在老家做主纳的，千里迢迢来边城帮忙照料李都护起居，李都护在这里也只此一妾。”</p>

这句话的意思是，孙氏虽为妾室，在主母缺席的情况下，就相当于帮李闻鹊打理内务，算是半个女主人了。</p>

陆惟：“那木娘，在孙氏面前得用吗？”</p>

杨长史：“是，孙娘子跟前有两名侍女，这木娘就是其中之一。</p>

年关将近，木娘家中老母重病，她向孙娘子告假两日回家探望，孙娘子就准了。</p>

今日本该是她归府，结果昨夜却被发现死在离家不远的墙下，死时怀中所揣便是药包，据家人与药铺东家所供，她应是去给老母抓药回去途中出事的。</p>

仵作勘验，死因初步认定为后脑重伤，失血过多，在她尸体周围，道路湿滑，也有可能是不慎滑倒所致。”</p>

他一边说，一边观察陆惟的脸色。</p>

都护府侍女寒夜暴毙，案子说大不大，说小不小，杨长史身份使然，肯定要过问调查，但他觉得陆惟身为堂堂大理寺少卿，勋贵子弟，眼高于顶，按理说，不应该也没必要过分关注这种小事。</p>

“滑倒撞伤，失血而死，杨长史确定吗？”</p>

陆惟忽然问。</p>

杨长史一愣，忙笑道：“这都是仵作的初步检验，不过话说回来，这木娘身份寻常，生前也未与人有过口角，下官今日已经遣人去问她的左邻右舍了，只因今日出城迎接公主，方才无法亲自跟进，之后若有消息，定会马上禀告您。”</p>

他说完，没等到陆惟的声音，正想松口气，陆惟忽然又开口。</p>

“木娘不是你们都护从老家带来的老人，是到了张掖之后才找的？”</p>

杨长史：“是，李都护简朴，孙娘子来时，身边仅带老家仆人两名，其中一人还是跟过李都护父亲的老仆，目前都在李都护身边伺候。</p>

都护府其余是婢女仆从，包括木娘在内，都是本地人。”</p>

陆惟点点头，总算不再发问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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