服用绝子药后的那般下场也是意外之喜。</p>

连上天都在帮他呢！</p>

祁无涯这么想着，到底没有下令让人停手。</p>

他没那么在乎名声。</p>

但韩陌在乎。</p>

他是隔天知道三位皇子同一时间身体出了问题的。</p>

这让他立刻就阴谋论了。</p>

他第一时间就进了宫，向皇帝核实。</p>

当然，说话还是很委婉的：“皇上，听说三位皇子身体有恙，您可知晓？”</p>

祁无涯表示；“略有耳闻。”</p>

韩陌问：“皇上怎么看？”</p>

祁无涯兴致缺缺：“爱卿怎么看？”</p>

韩陌说：“臣看几位皇子循规蹈矩，恪守本分，应当嘉奖。宫里御医们都是一等一的圣手，定能解决他们的问题。还望皇上有仁爱之心，对他们广施恩泽。”</p>

他意在暗示：几位皇子都很老实，对他构不成威胁，他可手下留情，收买人心。</p>

祁无涯听得出来，却是说：“朕以为朕给了他们很大的恩泽。”</p>

韩陌躬身一拜，恳切道：“皇上胸怀宽阔，还可以再给一些。”</p>

“如果朕不给呢？”</p>

“于皇上名声不利，福分有损。”</p>

韩陌说到这里，想到了一个人，话头一转：“皇上马上要大婚了，还是为皇后积累点福分吧。听说大贺的皇上就很信这些，还在寺庙为皇后点了长命灯，让人日夜祈福。”</p>

祁无涯不以为然，嗤笑道：“然后，他的皇后就到了朕的身边？”</p>

韩陌摇头，郑重道：“皇上，须知笑到最后的才是赢家。”</p>

祁无涯听得脸一寒：“你这话是什么意思？”</p>

他很敏感，意识到韩陌在说——他可能不是最后的赢家。</p>

这怎么可以？</p>

他必须是！</p>

“韩陌，你可不要危言耸听！”</p>

他有派人紧盯着大贺的动静，想着才收到的消息，又自信放松了些：“那大贺皇帝还在病床上苟延残喘呢！根本没发觉桑烟被朕派人替换了！”</p>

韩陌提出异议：“皇上，北祁与大贺，一来一往，相差千万里，消息偶有迟缓，再正常不过。”</p>

他说到这里，又反问：“皇上敢说现在大贺皇帝还不知情吗？那青雾真的能完美地骗过大贺皇帝的眼睛吗？能骗一辈子吗？”</p>

祁无涯被他问住了。</p>

他沉默了好一会，问道：“你想朕怎么做？”</p>

韩陌说：“眼下几位皇子遇到难关，皇上应当好好抚恤，并派心腹御医去诊治。至于那药，皇上便立刻收手吧。”</p>

他希望一切还来得及。</p>

祁无涯听他这么说，不情不愿地点了头：“朕知道了。”</p>

韩陌看得叹息：“皇上一国之君，不可这般任性。”</p>

祁无涯自然不是任性，那么做，也有自己的考量——到底人心隔肚皮。再安于现状的人，有了子嗣，夜深人静的时候，也会有些大胆的想法。为了碾灭这种想法，还是不要有子嗣的好。他们也不配流传子嗣。</p>

韩陌看他冷着脸，抿着唇，久久不说话，就知道他是不服气，便加重语气道：“皇上，此事干系重大，您真的不能任性。”</p>

祁无涯一再被人说任性，就真任性了：“此事怎么就干系重大了?”</p>

他发了火，又很快消了火，因为意识到一件事——韩陌不是个心慈手软的人，今天这么为几位皇子说话，定然有异常！</p>

“发生什么事了？”</p>

他后知后觉到韩陌的不对劲，追问道：“你是不是有什么在瞒着朕？韩陌，你到底瞒了朕什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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