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不该这时候死！</p>

还死的这么轻松！</p>

她一颗心变得怨毒，嗤笑道：“咬舌自尽？死了？”</p>

胡嬷嬷摇头：“没死透。估摸是快了。还好发现的及时。娘娘要去看看吗？”</p>

她在诱引桑烟去慎刑司。</p>

这场局要在那儿收尾。</p>

桑烟哪里知道是一场局呢？</p>

她睡不着，心里也烦，便下床去了。</p>

秋枝想跟着。</p>

胡嬷嬷瞅她一眼，吩咐道：“你去清宁殿一趟，再去瞧瞧皇上的情况。”</p>

秋枝下意识觉得不妥，就看向了桑烟：“娘娘？”</p>

桑烟点了头。</p>

她睡前又派了小贵子去清宁殿，到现在也没看到人回来。</p>

确实该派个人再去看一眼。</p>

那就秋枝吧。</p>

她在皇宫之中，压根没有不安全的意识。</p>

却不知皇帝一倒，牛鬼蛇神都会出来蹦跶。</p>

她就带着几个小宫女太监跟着胡嬷嬷去了慎刑司。</p>

慎刑司是一座地下牢狱。</p>

桑弱水关在最里面，死尸一样瘫在地上，嘴角是干涸的血。</p>

她咬伤了自己的舌头，但并没有死。</p>

疼痛让她清醒。</p>

她好像刺伤了贺赢？</p>

不，不是好像。</p>

是真的。</p>

她满手的鲜血就是明证。</p>

“呜呜呜呜——”</p>

她捂嘴哭着，不知自己怎么就杀了他。</p>

她好像做了一场漫长的梦。</p>

等梦醒，心爱的男人重重倒下。</p>

“不……不是……不该……”</p>

她的舌头伤了，说不出完整的话了。</p>

且一张嘴，鲜血就顺着嘴角流了出来。</p>

怎么办？</p>

贺赢怎样了？</p>

她不想杀他的。</p>

但她怎么就杀了他呢？</p>

“见过皇后娘娘——”</p>

狱卒们守在门外。</p>

他们看到桑烟，纷纷下跪。</p>

桑弱水听到声音，眼睛一亮，虚弱的身体似乎也来了力量，就双手抓地，一点点爬到了门口。</p>

像是濒死挣扎的动物。</p>

隔着木制的牢门，她看到了——裹在红色大氅里的她。</p>

那红色大氅的帽子是红狐毛做成的。</p>

厚厚裹着一层，看着便暖呼呼的。</p>

当红狐毛发拢在女人雪白下颌时，更显得她皮肤釉白。</p>

精致的像个瓷娃娃。</p>

真是刺眼啊！</p>

她怎么就杀了贺赢，而不是杀了她？</p>

真是疯了！</p>

桑烟也这么想。</p>

桑弱水再是爱而不得，也不该对贺赢出手。</p>

虽然女人何苦为难女人，但桑弱水绝没有这个觉悟。</p>

她应该为难她的。</p>

她怎么就对贺赢动了手？</p>

“为什么？”</p>

她俯视着地上凄惨狼狈的女人，问道：“桑弱水，你为什么这么做？”</p>

桑弱水摇着头，一说话，满嘴的血：“我唔知……我唔知草……怎了会个样？”</p>

她想说的是——我不知道。我不知怎么会这样。我好想被什么东西操纵了。</p>

可她的舌头受伤了，吐字严重不清楚。</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