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红昭隐隐猜出祁无涯是在变相打听桑烟的事。</p>
她装着不知道,只说了在全州下/毒的事。</p>
“时间紧急,那毒不算多成功,但也够全州乱一阵子了。”</p>
“嗯。”</p>
祁无涯没听到自己想听的,便问:“还有吗?那大贺皇帝怎么应对的?”</p>
何红昭见他兴趣浓厚,想了想,还是说了:“我以为他会弃城而逃,没想到他留下来跟全州共患难,倒是让他博了一把好名声。”</p>
祁无涯听着,撇开贺赢,想到了桑烟。</p>
定然是她力排众议,留下来跟全州共患难的。</p>
那女人最是心善了。</p>
偏对他心狠。</p>
他想到她,便心情郁郁。</p>
何红昭看出他不高兴,也知道他为谁而不高兴,一颗心又苦又疼:“咳咳咳——他们很恩爱……”</p>
“自然。他们很恩爱。”</p>
祁无涯面上发笑,心里发狠:那么恩爱的一对,不拆散多可惜。</p>
“你好好休息吧。”</p>
他冷了脸,站起来,不顾她哀求的眼神,大步走出了偏殿。</p>
偏殿外</p>
韩陌侯在门口,见他出来,简单行了个礼:“九爷——”</p>
祁无涯径自从他身边走过:“走,陪我出去喝一杯。”</p>
两人坐马车出了皇宫。</p>
不想,在皇宫门口,撞上了霍定远。</p>
霍定远两天没来上朝了。</p>
估摸着又被儿子的事打击到了。</p>
祁无涯不用想,也知道开棺验尸的结果——长公主谋杀亲夫的事没跑了。</p>
现在问题是霍定远如何处理长公主。</p>
利益之下,是反目成仇还是忍辱负重?</p>
“咚!咚!”</p>
霍定远敲响了午门旁的大鼓。</p>
这午门击鼓喊冤的戏码就有点惊到他了。</p>
祁无涯跳下马车,看得更清楚些——霍定远把长公主按跪在脚边,自己还在咚咚擂鼓。</p>
“父亲,儿媳冤枉!儿媳冤枉!”</p>
“父亲,我对阿煜一腔真心,您怎可听信小人谗言?”</p>
“我没做。我是无辜的。”</p>
……</p>
长公主此刻并不像个公主。</p>
她头发散乱,眼睛通红,脸颊肿胀,嘴角带血,身上素白的孝服沾了好些灰尘,显然是遭受了一顿暴行。</p>
祁无涯看的有趣,迈步走了过去:“霍大将军这是怎么了?午门击鼓是为长公主喊冤吗?长公主这般……是不是遭遇了什么不测?”</p>
他做出惊愕、关心的样子,还故意误解了长公主一身狼狈是被歹人欺辱了!</p>
祁冰霜满眼厌恶地瞪着祁无涯,肆意发/泄着自己的怒火:“你不要在这里假惺惺!祁无涯,你个卑鄙小人!本宫清白得很!你别想往本宫身上泼脏水!”</p>
祁无涯摊手一笑:“长公主金口玉言,自然说什么是什么。”</p>
他已经泼完脏水了。</p>
现在只等霍定远送她最后一程。</p>
“九殿下——”</p>
霍定远骤然单膝跪地:“微臣状告长公主谋杀亲夫。”</p>
长公主谋杀亲夫是大案。</p>
三司会审太拖时间。</p>
他只想尽快查出真相。</p>
奈何无论他怎么问,甚至动了私刑,祁冰霜也只说冤枉。</p>
他只能求助祁无涯。</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