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天打雷劈，什么紫玉妖虎的报复，根本不带怕的！</p>

“……”</p>

“……”</p>

“……”</p>

这一幕，被祖地最深处的一间暗室，某位瘦骨嶙峋只剩皮包骨的老者看在眼中。</p>

老者那凹陷的眼眶阵阵抽搐。</p>

他身周的四十九盏油灯，瞬间燃起一米高的紫色妖火。</p>

而后。</p>

又缓缓平息。</p>

老者强行闭上眼睛，不去看不去想。</p>

直至发现那一人一龟，在血流成河的第二峰肆意搜刮天材地宝跟修行资源时，心中怒火再也无法压抑。</p>

“好胆！”</p>

虎祖声音冰冷，正欲起身。</p>

暗室不起眼的角落，藤椅上的老婆婆咳嗽了一声：“咳。”</p>

虎祖目光挪移过去，神色阴沉：“南宫问秋，你究竟是何意！”</p>

南宫问秋问道：“老东西，都说活的越久脾气越好，你这脾气怎么越来越大了？”</p>

虎祖一时噎住。</p>

看着子孙后代惨死，看着家中被歹人搜刮，看着自己的香火塑像被……尿了两泡。</p>

哪怕是太上忘情的仙神佛都会动杀心，更别说肉体凡胎的他了！</p>

虎祖死死盯着面前的人鱼老妪，咬牙切齿道：“南宫问秋，当年南宫婉的死，紫玉妖虎一族根本没有参与。你今日为何要拦住老夫，又为何要护住那人类小子！”</p>

“呵呵。”</p>

南宫问秋笑道：“不是护住他。换任何人或妖，来青丘妖山大开杀戒，老婆子都会护住。你说紫玉妖虎当年没参与，啧……难道不是你女儿，邀请我家婉儿来赴宴的？”</p>

“老夫已说过一万次，那是误会！”</p>

“那，今日也是误会。”</p>

“南宫问秋！”</p>

虎祖寒声道：“你，莫不是想逼老夫动手？”</p>

南宫问秋淡淡道：“你敢吗？”</p>

“……”</p>

虎祖沉默。</p>

他当年巅峰之时，不是南宫问秋的对手。现在气血衰败，更不是对手。</p>

“若非老婆子受了难以恢复的伤，还要留着几分气力对付其他老东西，现在的你已经死了。不过别急，会轮到你的。”</p>

“……”</p>

虎祖下意识攥住拳头，这种被人轻视的屈辱感，他……已经很多年没有经历过了。</p>

南宫问秋追忆道：“当年，咱们十六个情同手足，连带着整个妖族同气连枝，与人族、天魔三足鼎立，如今却是四分五裂彼此敌对，陷入无止境的内斗。你说，怎么会这样呢？”</p>

虎祖欲言又止，最终只有一声叹息。</p>

“我不杀他，你……带他走吧。”</p>

“啧。”</p>

角落里的藤椅跟南宫问秋消失，只有一道嗤笑声回荡在暗室里，仿佛在说：说的好像你能杀掉似的。</p>

“砰！”</p>

虎祖用力推翻面前的灯盏。</p>

很想将道蕴中沉睡的几位神桥境子嗣唤醒，可犹豫再三，最终还是放弃这个念头。</p>

只要他还活着。</p>

紫玉妖虎就没灭亡。</p>

“忍！再忍一下。只要踏入尊者，一切都……”</p>

虎祖声音戛然消失。</p>

好半晌后，暗室内才响起一道幽幽叹息：“在这道法残缺的下界，在这绝地天通的末法时代，真能成为尊者吗？”</p>

“苏清欢。”</p>

“你，究竟是如何做到的。”</p>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