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名手持双手光剑的寒光装甲师周身散发着一股铁血硬汉的气势,堵在门口,让张光沐麾下那群只敢痛打落水狗的菜鸡半甲师们不敢轻易冲关。
即便他们之中,如今已经有不少人从战俘身上剥夺了外挂式装甲作为战利品,现在已经不能称之为半甲师,胆量也仍旧只有那么丁点,几乎看不到有多少成长和进步。
他们给自己的胆小找了许多借口和理由。
比如“外挂式装甲并非量体定制契合度低”、“我是非战斗人员”、“我不擅长和人类作战”。
可理由有千万个,只能说服自己人,说服不了敌人和对手。
明明只有一个寒光装甲师杵在通道,却偏偏给人一种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气魄。
“我再说一遍!我只认朱南华司令官!啊?长官您来了!”
该寒光装甲师注意到,卸甲之后的朱南华,正朝着自己的方向快步走来,于是含胸拔背,腰板挺得笔直。
然而……
随着朱南华越走越近,此人逐渐意识到不妙。
因为……
朱南华的面色实在不怎么好看,阴沉沉的,像是憋了一肚子的怒火,就差一个人当情绪垃圾桶宣泄。
虽然不晓得为什么,但是根据事态的发展来看,双手剑寒光装甲师觉得自己可能至少要挨上两个大耳刮子了。
能给上面的大佬当出气筒,等到以后什么时候,大佬心平气和了,回过头来,再看到自己,或许就会产生一丝丝愧疚和想要补偿的情绪。
到那个时候,或许自己就能借机调换岗位,升官发财?
这样想着,双手剑寒光装甲师闭上双眼,准备迎接对方的打骂。
然而……
等了好一阵子,他并没有感到疼痛。
于是他睁开双眼,发现朱南华放下了抬起的手,表情有些不自在,似乎原本的确是想要给自己一个耳光的,只不过后来不晓得为什么,更改了想法。
“从现在开始,整个s区,只有一位长官,那就是张光沐长官!”
朱南华语气森冷,眼神阴鸷地盯着守门人“你明白了吗?”
守门人原本一直紧握在手里的光剑逐渐消融收敛,回到脊柱之中。
他没有半点反驳对方的意思,只是顺着话茬应诺道“明白了!”
和大佬们没什么好争的。
争赢争输,错的永远是自己。
顺从,服从,听从!
他的处世哲学,就是这三从。
这样做未必能给自己带来多少好处,却至少不会得罪大人物。
这世道,能力不足又不长眼的家伙,基本上活不长,要么被随随便便找个理由弄死,要么从s区中被开除出去,丢到地面世界自生自灭。
“张光沐长官的命令,从今往后,任何人不准无辜打骂杀伤路人或平民,懂?!”
“懂了!”
这个时候,守门人也逐渐意识到,原本意气风发想着要反攻地面世界碾碎所有炽骨兽的朱南华,也没了当时的心气。
就在刚才那短短的时间里,朱南华肯定是遭遇了一场前所未有的败仗,那巨大的挫败感,不仅仅让他选择了臣服,甚至连他的心气也都打消了。
所以……
现在是城头变换大旗,新王上位了呀!
s区的新王,张光沐。
守门人表示自己记住这个名字了。
然后就没有任何人再给予他半点关注和目光。
所有人都无视了他的存在,只将他当成了雕塑。
他也乐得如此。
被忽略,就不会招惹太多麻烦。
他又站了半天的岗,一路上迎来送去许多人,却只有一名英俊的少年装甲师在路过的时候,跟他说了一句“辛苦了”。
简简单单三个字,却让守门人感觉分外心暖。
他犹豫了一会儿,还是决定跟对方提醒一下需要注意的事项。
“你是刚刚通过考核的新人吧?”
“总之……不要随意欺负平民。”
“新来的那位……应该是比较讨厌那些喜欢仗势欺人的家伙。”
现在局势动荡,朱南华已经下台了,上位的是张光沐。
守门人的话说的含糊不清,却是在暗示少年装甲师逢迎大人物的喜好,别一不留神就当了刺头。
听到他这番好心好意的话,张光沐笑了笑,回应道“好嘞!”
“大叔你心肠挺好啊!”
“别看我这样,我其实也蛮强的,杀了好多炽骨兽呢!”
“我还有点事儿得处理,等办完事之后,再带点肉和小菜过来,咱们好好聊聊?”
守门人擦了擦下巴上沾着雪渣的胡茬,乐道“那好!”
说完话,他就注意到,朱南华和一队人马火急火燎地朝着这边冲了过来,跑到英俊少年身前,一副鞍前马后的样子,身上看不出半点上位者的做派。
啊这……
所以说,自己刚才随口“提点”的少年,其实也是一号大人物?
等等!
朱南华叫他什么来着?
张光沐?
守门人满脸茫然,感觉有些不可思议。
啪!
他甚至给自己来了一巴掌。
“嘶……疼!”
看来不是在白日做梦。
刚才那名英俊的少年寒光装甲师,就是s区的新司令官,张光沐!
至于说人家是不是在作秀?
这个问题守门人想都没有想过!
甭管是不是,都无所谓。
这个年代,别说真心人了,哪怕是愿意作秀的,也找不出几个。
……
人类和炽骨兽战力对比悬殊,基地表面是不可能守住的。
要知道,最初那些闯入基地,轻松撕烂人类最后一道防线的炽骨兽,只是九牛一毛、冰山一角。
在地面世界,甭管发展的多好,只要炽骨兽一波聚拢平推,人类就瞬间无了,连反抗的机会都没有。
s区地下世界作为发展据点,好歹能够留出些许腾挪转折的战略地带,可以用空间换时间,在关键时刻争取到机会。
只不过,张光沐在接收s区的时候,受到了一点小小的阻碍。
毕竟朱南华在反攻地面世界的时候,也才刚刚成为s区司令官不久,没有完全树立起个人的威望,说话虽然有些分量,但在手里没兵没装甲的时候,愿意听的人并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