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海满脸惊恐地跪在地上。
看着面前朝着他怒目而视的长公主,他心知自己是被抛弃了。
“长公主恕罪1杨海咬咬牙,连忙跪下去,道,“奴才是看不惯独孤倾儿时时欺负公主,所以才在她的食物里下毒,就想替长公主出出气。”
“皇上,此事确实是奴才所为,与长公主没有丝毫关系,还请皇上不要责怪公主。”杨海不停地磕着头,解释道,“独孤倾儿明明只是个郡主,却明明踩在公主的头上,奴才也是气不过,这才会做下这等事。请皇上恕罪。”
夙煜铖斜了夙清然一眼,后者察觉到他的视线后,身体瑟缩了一下。
她就知道此事必定是夙煜铖说出来的。
她是真没想到,自己一片真心,事事替他着想,结果他竟然是这般回报自己的,竟然想要她的命。真是好狠的心埃
夙清然藏在衣袖里的手下意识地握紧。
“长公主与郡主向来不和,长公主怎么有闲情去确定郡主的身份?”夙煜铖的声音不急不徐,却是直指要点。
夙清然早已准备好说辞,但这个问题从夙煜铖嘴里说出来,还是让她忍不住地心寒了一瞬。
她抬头,脸上的委屈已经散荆
“当然是想要落井下石。”夙清然扬着下巴毫不犹豫地应道,“独孤倾儿遭了殃,本公主岂能不幸灾乐祸一番?”
相较于下毒杀害郡主,落井下石的罪名可轻太多了。
京中谁人不知她与独孤倾儿不和?
独孤倾儿落了难,她上来踩一脚合情合理。
夙清然理直气壮地道:“要不是皇叔将大牢看那般紧,害得本公主无法亲自去确定,何至于找杨海?杨海下毒,说起来皇叔也占一半的责任。”
夙煜澹听到这种颠倒黑白的话,简直要气笑了。
“你心怀不轨,还怪旁人防得太严?”
皇上一开口,夙清然脸上的倨傲瞬间散了几分,然后她道:“那我就是想确定一下嘛,万一能够借此机会将独孤倾儿踩下去岂不是更好。”
“还好?”夙煜澹一眼瞪过去,夙清然瞬间闭嘴。
夙煜铖看了眼夙清然,又看了看跪在地上求饶的杨海,默然地收回视线。
没有证据,又有人顶罪,夙清然必定不会受到重罚。
而他将此事告知皇上,也不是为了重罚她,不过是为了警告罢了。
既然事情的结果已经明了,他也没必要再追究下去。
皇兄待他不错,夙清然又是皇上与皇后的女儿,自然心疼,只要独孤倾儿没有受到危险,他可以适当让步。
此罪有了杨海承担,夙清然仅仅被禁足与罚俸。
可谓是轻得不能再轻了。
出得大殿时,夙清然追上来。
“皇叔请留步。”
夙煜铖闻言停下脚步,回头看向夙清然,冷声道:“长公主有事?”
“有。”夙清然走到夙煜铖对面,站定。
她目光定定地看了夙煜铖片刻,看着那双紫色的眸子里是一望无际的冷漠,心头凉意丛生。
半晌,夙清然才小声问道:“皇叔就这般地厌恶我,恨不得我死吗?”
夙煜铖面色不动,漠然道:“本王不明白长公主的意思。”
“你不明白?你不明白你还将此事报与皇上,不就是想看父皇处置我么?可惜的是,此事本公主并未参与,是否让皇叔失望了?”夙清然朝前迈出一步,展示出几分咄咄逼人的姿态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