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太医一听他的话,身上的不自在稍稍少了些,但是想到作为医者,不在他人面前随意议论抱恙之人的病情是最基本的。
他有些犹豫要不要对国师大人吐露实情,又略一想,国师大人也是医者,简单说点也无妨。
“是这样,臣刚为宫外的贵人看诊,那位贵人稍有些中毒的症状,可脉象又和常人无异,臣怕臣学艺不精,误判了贵人的病情,刚刚特意请了沈御医出宫为贵人诊治,想来也无甚大事,让大人费心了。”张太医坦然道。
“原是如此,无妨,日后张太医若是遇到什么棘手的病症,也可说与我听,我必定会尽己所能以相帮,此刻张太医定是还有要事要忙,我就不多叨扰了。”
“臣多谢大人。”张太医眼中满是感激,说罢拱手作揖后转身进了太医院。
不大不小的府邸,布置得甚是雅致,府内奴才丫环并不多,各自认真仔细地在府中各处忙着,尽其本责。
李瑾御抬步踏入国师府内时见到的便是这番场景,无论是哪个奴才或是丫环见到他都会恭敬的行礼,不逾矩,尽心办事。
他不由想道,这事交给容有倒真不错,他肯尽心尽力地处理好府里的事务,倒也忠心。
待他走到书房时,便见容有早就候在了门口,看到他走近,忙上前行礼道:“主子。”
“要你办的事情如何?”他淡淡问道。
“回禀主子,属下亲自探了沈御医的口风,他只道郡主是不小心染了风寒,并无大碍,另外,这是容所传回的药方。”
容有说着便从怀里取出了一张泛黄的纸,递给了李瑾御。
李瑾御打开细细看了几眼,皆是麻黄、桂枝一类的驱寒之药,并无不妥,也放心了些,悄悄在心里松了口气。
容有看着他的神情,未曾见过主子对谁这么关心过,不由好奇地问道:“主子因何对月斜郡主这般关心,主子可是动了情?”
李瑾御心里道,是,只一眼,他便动了一世的情,这一世亦是如此。
然而,他嘴上却斥道:“容有,最近安排给你的事情是不是太少了?才让你有这般闲情雅致打听我的事。”
容有连忙否认,脸上露出点苦楚道:“主子,我们刚入城,府里还有很多事情要忙,属下这几天里里外外走动,至今还未得闲,主子可莫要再多添任务才好。”
“行了,这次便放过你了。”
听到李瑾御松口的话,他忙不迭地点头:“是,谢主子。”
“待会跟着管家去库房领赏,我记得此番立下战功,皇上赐了不少东西下来。”他向来赏罚分明,有功之人必赏,何况是对跟在他身边多年的下属。
“是,谢主子。”容有心道,他果然没跟错人,主子的气概非常人所能及,对待手里的人也是极好。
黑夜褪去,天色渐亮,天空已显现出了鱼肚白。
因着宋兮秋几日前生的那一场病似是吓坏了大长公主,她不由为女儿的身体担忧。
特意下了道命令禁止她出府,让她在府里好好的养身体,还命身边的丫环从库房里取出上好的千年人参给她补身体,这几日脸色都变红润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