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李的身高很符合无位置篮球的理念，但他是一个定死的内线，只能向上摇摆，无法向下摇摆。

那天的表现足以证明这一点。

随后，路无瑕又想到了扎扎·帕楚里亚和尼克·科里森，他们两个都是再传统不过的内线。

最后，路无瑕想到了姚月半和加索尔。

虽然姚加作为内线，技术已经足够出色，但他们的身材和内线化的技术特点注定了不可能向下摇摆。

摇摆，这是无位置篮球的唯一指标。

外线可以打到内线，内线可以打到外线，如此才能模湖位置之分。

忽然间，路无瑕知道了老爹不肯大力推行无位置篮球的原因。

但他想得太不够透彻。

路易说道：“我相信你想到了很多个名字，没错，他们打不了无位置篮球。但这不是我最近几场比赛放弃无位置篮球的原因。”

路无瑕问道：“还有其他原因吗？”

“当然，你觉得无位置篮球可以打满全场吗？”

路无瑕微微皱眉，现在想来，那么打确实对体能消耗很大，尤其是防守端经常需要以小博大，不仅费心费力，还容易赔上犯规。

如此一来，也许最适合无位置篮球的定位是作为关键时刻的王牌？就像尼克斯王朝的谋杀紧逼一样？

“你应该很清楚，无位置篮球无法持续全场。”路易说道，“这是球队层面的顾虑，还有一个顾虑，是我对你的顾虑。”

“对我的顾虑？”

路无瑕没想到老爹对自己不放心。

“是的，你为什么喜欢无位置篮球？”

“因为…这个打法很适合我。”

“没错?，很适合你，说白了，你在这个体系里如鱼得水，你可以在无位置篮球中做最好的自己，充分发挥自己的才能，并且触及常规阵容下难以触碰的上限。”

路无瑕微微点头，他不得不承认老爹非常懂自己。

随即，路易凌厉地看着无瑕，极为认真地说道：“但是，作为争冠队伍的领袖与核心，将自己置于舒适区对你来说绝不是好事。”

路无瑕不解地看着父亲。

“你知道威尔特·张伯伦吗？”

“知道啊，迈克尔·乔丹之前的迈克尔·乔丹。”

“和迈克尔不一样的是，他曾经两次夺冠。”路易说道，“你应该听过威尔特那些令人瞠目结舌的得分纪录，他喜欢得分，喜欢包揽数据，喜欢创造纪录，但是，当他放弃得分，压制对纪录的虚荣心时，他的球队才取得了成功。”

“拉尔夫在成为唯一先生前曾连续三年斩获年度最佳防守球员，那时我们看拉尔夫，只觉得他是一个可以场均得到20分的防守大闸，直到他在1984年和1985年的总决赛上攻防两端压制卡里姆，我们才意识到他是一个多么可怕的内线巨兽。如果他压制不住自己的野心，如果他不甘心为拉里当配角，凯尔特人不会建立王朝，世界上也不会有唯一先生。”

“还有ben和派翠克…他们两个，我不说你也清楚，你从小看着他们的比赛长大，你觉得他们对各自所处的位置和战术地位满意吗？如果他们很满意，他们就不会分手了，不是吗？正是因为他们愿意把自己置身于舒适区之外，才有尼克斯9年8冠的伟业。”

至此，路无瑕已经彻底明白父亲担心的是什么了。

他张开双手做出心服口服的表情，“好了，爸爸，我知道了，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我会跳出舒适区的，不…从今天开始，我会去做所有我讨厌的球场工作，我会把自己放在不舒适区里…”

路易欣慰地笑道：“很好，但我这里还有最后一个例子，它远比这些成功的例子更让人印象深刻。”

洛林彻底受不了了：“看在上帝的份上，我们能吃完饭再聊这个吗？我警告你们爷俩，你们正在我的不舒适区上蹦迪！”

世界安静了下来。

路易有些难受，他觉得最后这个例子更适合拿来举例——那就是终极输家迈克尔·乔丹，一个从未离开过舒适区波特兰的人，他最后的结果就是一败涂地。

路易很想说出来，但他已经意识到老婆不高兴了，所以，算了，刚刚那么多的例子足够让儿子意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