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灼气得一巴掌把江晏栖打得倒在了地上,狠狠踢了她腹部几脚,见江晏栖捂着肚子蜷缩起来,才气道:“你还真是有本事啊?!当着我的面杀我的人?看来老子真是给你这臭婊子脸了!”</p>
魏灼指着周遭的人,狠声道:“你们一起上!玩不死她,老子让人玩死你们!”</p>
此话一落,众人立刻蜂拥而上,不过几瞬,江晏栖身上单薄的衣裳便被撕烂了,露出了遍体鳞伤的酮体,可惜上面布满了可怖的外翻的血肉,白的地方被冻得极白,红的地方尤其血红。</p>
江晏栖整个人已经伤冷得没了知觉,更是一点气力都没了。她只是无意识地抱着自己的身体,一向清透平静的眸光渐渐有些涣散。</p>
难道崎岖了十几年的路,今天便要以这般屈辱的方式断在此地吗?</p>
“咻——!咻——!”</p>
正此刻,数道长箭破空而来,直接射杀了江晏栖周遭的所有人,偏躺在地上的江晏栖毫发无损。</p>
江晏栖用尽最后一点力气转头看向那边。光的逆方向,白雪飒飒,身穿玄衣的高大身影骑在一匹白马上向她疾驰而来,马蹄溅开厚雪,男人的三千青丝飞絮在寒酥之中,暗色的玄簪似插入了青山雪松中,那越发近的面庞如玉如昼。</p>
是……顾云斜。</p>
不知为何,这一刻,江晏栖竟然松了口气。</p>
魏灼见此,眉头狠皱起来,顾云斜竟然为了江晏栖不顾战况便回到了幕安。</p>
当真是处处勾引人的贱人。</p>
他连忙拿剑要刺向江晏栖,顾云斜双腿夹着马腹,举起马上的弓箭,对准魏灼的心脏偏右位置便射了过去。魏灼察觉到顾云斜的举动,连忙倒下在雪中翻了几圈。</p>
“主子,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啊!”</p>
眼看着顾云斜逼近,其他人也连忙拉着魏灼上马离开了这。</p>
“都背过去!”</p>
顾云斜跳下马看着眼前女子挡不住的外泄春光,以及全身带血的鞭痕。此刻疼得心都在颤抖,他连脱下自己的衣裳盖在江晏栖身上。轻轻抱起女子,顾云斜试图让她冰凉的身体暖和些,却又怕弄疼了她,越发小心翼翼。</p>
早已看惯这副场景无动于衷的他,此刻却红了眼,整个人都在颤抖。</p>
他无法想象,但凡他来晚一步,江晏栖是何下场,那样高傲无瑕的女子差些被那般折辱。他冷沉的嗓音中带满了自责与失而复得,“对不起……怪我来晚了。”</p>
江晏栖的脸色苍白得宛如白纸,染着血。她侧头看向一旁已了无声息、死状凄惨的潮来,平静的眸此刻终于红了彻底,不由地便落下了一滴净透的泪珠。</p>
她想起潮来那总是木头般的神色,“姑娘放心。”</p>
“姑娘是个好人。”</p>
“姑娘,走!”</p>
那日,魏灼他们追来时,潮来趴在墙檐上,手拉着她慢慢落下高高的宫墙。</p>
就连那般紧急的时刻,潮来也只怕她直接跳下去会受伤。那时潮来就在高墙上,那些人的箭矢就对准了潮来。</p>
她分明清晰的听到了剑的划空声,感受到了从潮来身上滴落下的冰冷的鲜血,却还是无情的逃离了那个地方。</p>
潮来用自己的血肉之躯挡住了几十人,“带姑娘走!若有闪失,拿命来抵!”</p>
“栖儿,走!”那满身银甲的将军也是这般对她说的,至如今,天人永隔。</p>
江晏栖此刻的理智有些溃败,她嗓音喑哑而颤抖,“是我对不起,我对不起潮来……是我亲手杀了他……”</p>
潮来,幕安宫中唯一一个让她心生温澜之人,却因她惨死。</p>
那泪珠顺着江晏栖的面庞打在了顾云斜手上,冰得他心尖一颤。他看向一旁潮来已经面目全非的尸体,拳头骤然握得吱吱作响。</p>
虽然这些年他暴戾狠辣,但潮来永远将他放在第一位,对他说一不二,忠心耿耿。那不仅是他的下属,更是亲人!</p>
他们竟然敢……竟然敢这么对潮来,这么对江晏栖!</p>
顾云斜冷戾的斜眸中酿的是狂风暴雨,似乎能摧毁一切东西,在所不惜。</p>
直到他低头看向怀中泪水染了双眸的女子,这是他第二次看到江晏栖这般脆弱。</p>
她的泪水永远只会流给死人。</p>
他轻轻抱着江晏栖,将鹤氅的白毛裹在她颈畔,那一向阴沉的嗓音此刻像深林中漫流的溪涧,“阿翡,这不是你的错,潮来不会怪你的……你做的够好了……够好了。”</p>
顾云斜知道,若无潮来,方才那一剑,江晏栖会留给自己。</p>
“今日的一切,我会让他们十倍百倍的还回来!喻聪,下令封锁整个塞林,将这些老鼠通通给我活捉出来。”顾云斜抬头,冷沉的音色下是从未迸射过的杀意。</p>
话落,顾云斜见江晏栖竟然已经昏迷了过去。连抱起江晏栖上马,驾着马离开了塞林,“将潮来带回来,好生下葬!”</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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