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坟前言语浅,其下情分深(1 / 2)

吴魁生话里话外都是不满的意味,然而阿姬却并不在意,反而十分有礼的躬身向他请礼,“魁生少爷安好。”

吴魁生冷瞅了她一眼也不回应,一扭娇臀仍是同昨日那样与水颖峥相对而坐,阿姬原是坐在那处,见状便旋身坐于水颖峥旁侧,秀手放在其腿上,十指纤纤蔻丹足艳。

“不过几日而已,她于我有用。”水颖峥道,侧目瞧着阿姬的手,见其形状极好,不免心动,拿起很是有趣的把玩起来,弄得阿姬一脸的羞涩难当。

吴魁生气得有些心堵,白了他俩一眼,忽的身旁一重,云棠面无表情的坐于他身侧,他一时气散打趣道:

“哎哟喂,好浓的醋味儿,丫头可是见你家三少被这女人占了去,心里不痛快呢?”

“醋味儿?!魁生少爷,您这满脑子的可都是什么玩意儿?人呢还是活得明白些好,少看些话本段子,莫要学我们女儿家天天浮想联翩的。”

云棠没好气的回道,说罢觉出一道冷冽的眼神儿,望过去却是水颖峥半勾着唇似笑非笑的瞧着她,她立马摆正了态度,回以万分恭敬的奴婢专用狗腿笑。

“瞧瞧,瞧瞧,这都气成啥样了,醋了还不承认,”吴魁生摇头“啧啧”作声,从旁抓过一把南瓜子儿,放到她手中,道:

“无碍,你家少爷另有新欢,你可还有我魁生少爷,咱们不理他们,咱们嗑瓜子儿自己乐呵,现在这年头跟自己喜爱的人儿处着才能长命百岁啊!”

吴魁生话中带了几分痞气,云棠没忍住一时扑哧笑了出来,连带着手中的南瓜子儿都抖落了几颗。

要说吴魁生向来没个正经,可确是个逗趣好玩的人儿,来往三两句话,就让她一扫心中郁闷,瞧着那水颖峥和阿姬生出些“关我屁事”的畅快。

吴魁生鲜见云棠这般笑容,心喜道:“丫头,你这一笑当真是让本少爷迷着了,现下可瞧着我比你家主子更好些?不若到我院里做事,保管让你委屈不了。”

言罢侧目看向水颖峥,颇带了几分挑衅的意味,水颖峥自把玩着阿姬的手笑道:

“你想要了她自要去便是,只往后吴门是否安生我可说不得准,你知我心里一旦不快活,断然没有让旁人顺心顺意的理儿。”

“你……惹不起,惹不起…”吴魁生紧捂着小心脏半倚着车壁,与云棠递了枚“无可奈何”的眼色儿,从小屉中自抽出本经史典籍阅了起来,不再招惹几人。

云棠抿嘴浅笑,也乖觉的不再多话,此时马车早已在几人谈话中上了路,一路青翠绿峰,顺着大道直往山壑中行去。

过晌午时分,水颖峥享着佳人一路的贴身服侍,衣裳已渐凌乱,就在云棠假寐未果险些暴走时,马车终是在一处山脚停了下来,几人下车后入眼便是一座青庵灰庙,大门门漆斑驳,上挂牌匾书着三个行楷大字“高山院”。

吴魁生一改往日笑闹,皱眉凝色,敛起下摆踏上门前台阶轻叩门扉,不一会儿,一灰衣小尼开了庵门,询问一番后将几人引入了庵内。

“阿弥陀佛,这位施主是为唐施主而来?”香火气息盈着的佛堂内,一看似年过四旬的师太问道。

“是,还望师太告知其坟冢在何处。”吴魁生道,一手珠钗攥得实紧。

师太轻叹一气,道:“我道这两日何以总梦见唐施主,且次次梦中求我暂留一步,原是如此。不瞒施主,你若晚来几日,高山院便不复存在了。”

吴魁生道:“这是为何?”

师太道:“此处安生太平几十年,然不知何时来了一伙流寇,本高山院为佛门之地,盗匪倒也敬菩萨三分,初始相安无事,只前些日子一小尼竟被拿了命去,此处已是是非之地,再留住不得。唐施主托梦,恐是怕本尼一去,无人告知施主其坟冢何处,情牵魂萦,痴情如此,阿弥陀佛。”

吴魁生面带肃色,“多谢师太挂心,还劳烦师太差人领路。”

师太点头,与小尼吩咐两句,小尼应道:“阿弥陀佛,空嗔知道了,几位施主随我来吧。”

出了佛堂,又是回转往庵外而去,才出庵门,水颖峥忽道:“阿姬,你且守在此处。”

阿姬怔道:“阿姬欲与水少爷一道……”

“休要多言,本少爷最不喜不听话的女子。”水颖峥冷道,探手抓过落在后头的云棠,对上她一双雾蒙蒙的眸子,“你这小萝卜腿儿就不能快些,方才师太所言此处流寇横行,你若不想把小命交代在此,最好离本少爷近些。”

言中亲疏有别,阿姬不禁脸色一变,瞧着云棠的眼神儿渐有深意起来。

云棠未觉不妥,只知水颖峥所言有理,荒郊野外,自己又无何功夫,其与吴魁生皆是练家子,靠近些确能保小命无虞,遂甘心被其握紧手腕拉得踉跄。

泉水叮咚,日头火辣,小尼沿着溪流而下,近一处村庄时才转身往一土坡而去,在一丛深草中扒拉行了许久,终见一小土包被掩在一颗老桉树下,土包前立着无字木碑,小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