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三年生一劫,甄庐顷刻没(下)(2 / 2)

恍惚间,应是翻过好几个时辰,云棠被一阵状似磅礴的雨水声惊醒,起着眸子一看,一修长伟岸的男子背对着自己,外裳垂挂腰间,一捧青丝披肩,浑身散着一风流入骨的味儿,痒得她燥热的身子难耐得紧,还未分明自己身在何种境地,撅了小嘴吹起声响亮的口哨,嗲了音儿的道:“嘿,美人,转过来给小姐姐看看你那俏模样。”

水穎峥不防小小女婢也敢调戏于他,沉了脸提了裤径直过去,打定好好收拾她一番的心思,将惶恐噤怕的她从桌上拎将下来站立着,动作之前,忽听机关响动,他敛气看去,打量竟是甄冠林,见对方面沉如墨,疑道:

“受伤了?”

甄冠林扔出手中的人/皮/面/具,恨声道:“水穎峥,你且瞧瞧,为了你这三年一次的劳什子升级,我这甄庐都变成什么样儿了,我的棋室!我的乾坤宝上!你倒是说说,该怎么办吧。”

她实是没想到,不过一夜光景,她珍爱万分的棋宝贝儿们俱在一把大火中化了灰烟。

“我还道是什么事,你无需作什么姿态,报个数便是,我还能缺了你银两不成。”

水穎峥说道,手上力道一松,身旁便窜出个人影儿躲在甄冠林身后,一脸绯红可怜样儿,好似他如何打压她一般。

“如此甚好。”甄冠林缓了神色,掩着眸子里的欢喜,侧目向云棠,见其脖颈上些许淤青,一身亵衣脏污不辨,颇为关切的问道:“无恙否?”

云棠仍后怕着刚才不要命的调戏水三少,听着甄冠林问话,低头作恭顺状,道:“无恙,不过受了些一些擦伤。”

“嗯。”甄冠林犹豫了片刻问道,“昨夜……你就这样与水三少待了一宿?”

“主子莫要误会!”

云棠也知此时自个儿衣衫不整,慌张起来,可不能让甄冠林误以为自己有意勾搭她心上人儿,又关自己的清白,忙解释道:“昨夜小奴梦中被贼人绑了,根本来不及穿衣便生了诸多事端,情势所逼,非是他想。”

说罢望了一眼水穎峥,见其颇有意味的看着她,又补道:“水三少仍是清白之身,主子请宽心。”

甄冠林闻言一噎,须臾大笑起来,瞧着水三少冷面抽搐的模样,道:“宽心,水三少既是清白之身,我自然宽心。只你一清白女子,与他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之久,说道出去于你名声受损,不若……让他娶了你家去,也好给你爹娘一个交代。”

见着甄冠林越来越没边儿,水穎峥开口欲训斥两句,还未出声,那边云棠已慌忙道:

“不了不了,小奴亦知水三少红颜知己甚多,以身相许的女子多如过江之鲫,想那般的女子都未得水三少给个名分,小奴不过是遵从主子的吩咐于三少多加照顾,本分之事,昨夜之事只要主子和三少不说,小奴寻个好人家嫁了定不是个难事。”

甄冠林还真当她蠢笨不成,既是知道他们二人情意绵绵,这顶醋刀子的事儿,她实不愿做,然,水三少艳福不浅,腰胯松软,对女子而言并非良人,可惜深陷其中的甄冠林怕是看不透,也就将其当宝似的。

“看来你对水三少甚是嫌弃!”甄冠林好笑道,“罢罢罢,昨夜之事定会烂在我们肚子里,你也……宽宽心。”

云棠放心下来,见他二人行出猫房,忙跟了上去,身子发热脑子浑浑噩噩,思量着该是受了风寒得了热病,一会儿必要服用些药物。这般想着,茫然不知走在前面的水穎峥慢了步子,她闷头撞了上去,来不及呼痛,听得水穎峥道:

“你还是莫要宽心得好,守口如瓶之事本少不会做,也做不来。”

云棠一时不知其意,热意燥得她眸子潮湿泛红,抬了眼疑惑地看着水穎峥,波光潋滟又懵懂的眼神,倒瞧得水穎峥愣了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