豫郡王继续喋喋不休中。
东君:“……”有完没完啊?这护身符适可而止就好,过多则有可能变成累赘哦?
豫郡王凑近东君,神情严肃,“还有我给你的那盒含有“陆非”的胭脂,也切记要随身携带。关键时刻,它能杀人于无形之中,保你安全,你可明白?”
豫郡王话落,东君立马松了口气,“我知道啊!一直带着呢。”
豫郡王啰啰嗦嗦的交待完所有事情,还不放心的仔细捋了捋,“松毛虫,凝血草,青石黛,千机笔,陆非。奇毒,玄兵,暗引,全都齐了。如此,就可保姑娘万无一失了。”
东君:“……”他啰嗦这半日,作了如此周密的防备计划,无非是为了我的人身安全着想,倒是要多谢他的。
“王爷,有您的这几样护身符,再加上本姑娘的聪颖明睿,当可保自身无虞,您就放心吧。”东君体贴安慰。
豫郡王则叹了口气:“能放心才怪呢。总之,姑娘一定要万事小心——”
“打祝”东君即时阻止了前者的再次啰嗦。
“王爷,您向来凡事皆胸有成竹,笃定有方,今日怎的就如此不自信了呢?”
豫郡王:“……”
下一刻,他苦涩一笑,嘀咕道:“关心则乱,关心则乱嘛1
东君看着那件黄衣,突然道:“有个问题。”
“什么问题?”
“到了那龙宫,万一那宋璟明多疑狡猾,不让我着这件襦裙,又该如何是好?”
“他不会的。”豫郡王笃定答。
“为何?”
“宋璟明他最喜黄色了。因为,他第一次见到史琉珍时,后者便是着一件嫩黄衣裙,千娇百媚,灿烂如菊。”
东君:“……”
原来如此!
她虽没有见过活着的珍夫人,但见过她那满院子的璀璨秋菊。
黄得艳丽夺目,又不失温婉静雅。
东君站起身来,豫郡王拉住她,“去哪儿?”
东君:“回王府啊!现下万事俱备,得回去等着人来接我啊1
豫郡王手上用力,又将她给拉扯着坐了下来。
“不急,时候未到。”
东君:“……这种事情,难道还要择个良辰吉日吗?”
豫郡王看出了她的犹疑,“我此次出门,对外宣讲是和朔一出门游玩,实则是要躲避郡主送的安美人。这出门才不过两日,岂有就回去的道理呢?”
东君:“……那要待到何时?”
“再过六日。”
“六日1东君惊声。
“短短六日而已,姑娘就等不及了吗?”豫郡王好整以暇道。
“我……”
既然有机会能深入虎穴,寻找东方的踪迹,还有机会一窥当年真相,东君的确是一刻都不想再等下去的。
豫郡王浅浅一笑,“这几日,你就在此处,好好用膳,好好休憩,别的什么都不要想,尽量放松心态,调养身心,后面将会是一场硬仗大仗在等着你呢?”
东君:“王爷是不放心我的人,还是不放心我的玻”
豫郡王叹了口气,“你的记忆时好时坏,我能放心得下吗?”
东君:“不是~已经好了吗?”
豫郡王:“好了吗?”
东君:“好了吧?”
东君的两次回答,语气都不是确定和肯定的。
因为,连她自己都是糊糊涂涂的。
若说没好吧?这几日之事,她皆不曾忘记。
若说好了吧?但为何还是想不起来当年之事呢?
豫郡王看着她的迷糊小脸,又开始心疼,“九歌,不必刻意去想,你如今的状态,便是最好的状态,保持就好。”
东君欣然点头,“好。”
好完,她看着豫郡王,“那这六日如何过?”
豫郡王柔情脉脉,“饮酒赋诗赏春色,颠倒醉眠三数日,人间百事不思量。”
东君:“……”
她不死心的再次追问:“为何不是三四五日,而是六日呢?”
豫郡王静静答:“再过六日,是家父家母的忌辰之日,也是——旧豫王府被大火淹没之日。”
东君心下一颤,迅速抬眼看着眼前人。
她生怕自己的一句无心之言,又勾起豫郡王的沉重悲痛。
还好还好,后者虽眼露凛色,但面色尚稳。
东君扫了一眼远处的隐隐青山,忽然又省起一事,“王爷,那日,我们掉落你的机关,你又顺利完成了广云洞的计划,那个广云洞便没有存在的必要了吧?”
豫郡王展颜一笑。
东君:“王爷将它如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