葬礼上，宋谢然重生以来第一次哭了。

他的脑海中，全是给王霄云夫妇二人讲故事的画面，他的内心无比复杂，无法抑制自己的感情，悲伤化为滚烫的泪水流淌而下，但喉咙却发不出半点声音。

葬礼办得很风光，王霄云夫妻几乎所有的朋友都来了，牧师在台上念着悼词。王霄云穿戴整齐，端正跪坐在妻子的棺材边上，望向棺中的妻子，他的神态平静，嘴角带笑，好像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一般。

宋谢然知道，王霄云是在强撑着，用微笑掩饰内心的苦痛与哀恸。

但是当尸体被推进火化炉的时候，王霄云终于是忍不住了，他扑倒在地上，撕心裂肺地嚎啕大哭。

葬礼举行完毕，宋谢然站在宾客堆里，望向王霄云。

王霄云此刻的模样十分狼狈，眼窝深陷，衣服褶皱不堪，就像一条刚逃离牢笼，满腹凄凉和绝望的野狗。

宋谢然叹口气，走过去，拍拍他的肩膀：“王大哥，节哀。”

王霄云抬起头来，红肿的双眼凝视着他，更咽地问：“宋兄弟，你相信轮回吗？”

宋谢然沉默片刻，只回了两个字，“相信。”

王霄云扯了扯嘴角，露出一抹自嘲的笑容。他伸手抓住宋谢然的胳膊，哑声道：“谢谢你宋兄弟，愿意送她最后一程。这几天里，她过得很开心，多亏了你。”

宋谢然心弦被触动了一下，他抿紧嘴唇，没有吭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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葬礼结束，宋谢然告别了王霄云，但他没有急着回家，而是漫步在陵园中。

陵园中很安静，四周都是高大的树木，鸟叫都很少听见，微风吹过，树影婆娑。

甚至连空气中都满是压抑的气氛。他的心，冷到了极点。

宋谢然走到一棵高大而笔直的大树旁，抬头望向天空，他想起了很多事情，想到了他曾经深爱过的人。

何舒的死给他的触动很大，他的心态再一次改变了。

他以前对墟物质感染没有多大的概念，充其量只是在街上看到过那些痛苦的流浪者们，但他认为这种事情离他很远，他没有放在心上。

的确是这样，拥有科特纳的他，永远无法感染墟物质，自然无法体会其中的痛苦。

自从认识了何舒与孔悠柔之后，他才开始认真审视这些他曾经视而不见的东西。

以及，那本就不属于他的责任。

孔悠柔也是重症患者了，她又能撑多久呢。

宋谢然叹了口气，打开全息屏，拨出了顾念言的电话，“喂，顾小姐。”

“宋先生？今天怎么有空找我啊？”顾念言的声音，依旧充满了活力与元气。

“唔……我想了解一下你的研究进度，呃……或者你还需要我帮你什么吗？”宋谢然问道。

“嘻嘻……”顾念言只是轻笑了两声，并未回答。

宋谢然狐疑道：“你笑什么埃”顾念言的心态，感染了宋谢然，他那颗沉重的心也放了下来。

“嘻嘻，我只告诉你，你可别到处张扬埃”顾念言神秘兮兮的说道。

宋谢然心中闪过了什么，挑眉问道：“疫苗研究成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