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友龙身后的小厮，听命赶紧往外跑。</p>

众人深深为程楠捏一把汗，要是被抓进监狱，不死也脱层皮。</p>

黄豫章神色凝重，十分不满，刚想出言阻止。</p>

程楠先一步开口：“慢着！”</p>

“怎么样怕了？”孙友龙眼神得意，语调上扬：“晚了！”</p>

他要让这个异族人尸首异处，客死他乡，知道得罪岳南孙氏的下场！</p>

也让在座的世家富户知道，他孙友龙是不好惹的，都给他老实点。</p>

“没有”程楠坚定的摇摇头：“只是觉得让冼县令白跑一趟不值得。”</p>

“……”</p>

众人这人大难临头了，怎么这么淡定？</p>

有黄御史护着，也未必能全身而退，强龙不压地头蛇呀。</p>

“这里就有朝廷命官，何须兴师动众。”</p>

程楠不慌不忙从怀里拿出一张泛黄的纸，郑重交给黄豫章。</p>

“请黄御史过目。”</p>

黄豫章疑惑的接过，再接触纸张的一刹那，眉毛微微上挑，他好像知道乌伏的底气了。</p>

展开纸张，他不住点头：“乌兄是正经商人无疑。”</p>

众人面露诧异，不就一张纸吗？怎么就是正经商人了？</p>

孙友龙满脸不屑，一张发黄的破纸能证明什么？</p>

难道黄豫章偏袒这个外族人，诓骗他们？</p>

“黄御史，我们是相信您的为人。”</p>

“只是朝廷向来不放过任何疑犯，可否给在场众人看看？”</p>

他看向黄豫章手里的纸说道。</p>

黄豫章看向程楠，程楠坦然点头，眼含“赞许”的看向孙友龙。</p>

“没想到孙兄还知道朝廷的原则呢，实在难得，乌某怎能不让看呢？”</p>

孙友龙脸色青一阵红一阵，好似开了染坊，别提多精彩了。</p>

黄豫章将纸张翻过来，面向众人展开。</p>

众人好奇的凑过来，齐齐看向纸张。</p>

“通商文书”有人轻轻念出来。</p>

大晟朝对于往来北地和大晟的本国、外国商人发放通商文书。</p>

所有商人都需要持有此凭证，才能走出国门，或者来到大晟做生意。</p>

在是或多或少做过生意，或者在朝廷做事的人，自然认得。</p>

孙友龙不屑于上前，只是扫了一眼，冷哼一声，满脸不屑道：“不就是通商文凭吗，有什么了不起的。”</p>

“孙家随便一个管事手里都有。”</p>

孙家也做过和北地的生意，手里也有一张通商文书。</p>

此时在场有人注意到文书落款印章和时间，惊呼出声。</p>

“这是……”旁边的人也发现了，震惊的瞪大眼睛。</p>

众人看向程楠的眼神瞬间变了，或不可思议，或者震惊无比，或呆愣在原地。</p>

孙友龙不悦的蹙眉：“一群没见过世面的，一张文书而已，能有多大公信力？”</p>

“只能说明他能来往经商，不见得就没有嫌疑。”</p>

众人齐齐转身，神色复杂的看着孙友龙。</p>

其中有和他关系好的酒肉朋友，低声提醒：“孙家主，不妨仔细看看。”</p>

孙友亮眼神轻蔑，语气轻佻：“我说错了吗？”</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