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兆胜下令,雍州军大举压上,杀得血流成河,尸横遍野,投降者不计其数,徐重两万部众伤亡殆尽,只剩五十骑跟着他,他对杨晟恨之入骨,也不回帅帐,直接逃回洛京告状。
涧水制高点丢失使豫州军处于一种极为不利的局面,渑池的局面已经无法再维持下去,杨晟不得不准备撤军了。
其实杨晟也很无奈,他不敢分兵去救徐重的军队,因为他们现在面对的二十万关中军已经颇为吃力,但还是有十万邵景文统帅的大军隐藏在暗处,邵景文善于用奇兵,喜欢包抄后路,阻截后勤辐重是他的拿手好戏。
杨晟最害怕和这种不讲规则的对手作战,他自始至终摸不透邵景文的套路,或许是他身体已衰老的缘故,应对这种奇袭之战,他总是感到力不从心,他喜欢正面作战,因为可以按照经验走棋,无须他耗费脑神,但奇袭就不同,他无法看透对方的兵路,使他一直提心吊胆。
大帐内,杨晟心情十分沉重,他也吸取了晋州失败的教训,不再将稻重和军队分开,而是展开阵地战,在平原地区,这种作战方式是可行的,但这样也会有一个问题,那就是机动性太差,撤退时要带帮重一同撤退,目标大,也太过于缓慢。
此时,杨晟还在权衡,在撤与不撤之间,他难以作出最后的决定。
“启禀大帅,圣旨来了。
一名士兵在门口禀报,随即帐外响起了宦官尖厉的声音“圣旨到,杨晟接旨1
杨晟慌忙出营跪下“臣杨晟接旨1几名亲兵摆上香案,宦官展开圣旨读道:“皇上旨意,命大元帅杨晟放弃原野作战,速撤兵洛阳城,据城作战,钦此1
杨晟大吃一惊,这不光是要他后撤,而且是放弃豫州,孤守洛京城,这是怎么回事?
他急忙起身问道:“公公,出了什么事?”
宦官叹了口气“大帅,实不相瞒,荥阳已经被齐王占领,李弥将军寡不敌众,败退回洛京了,现在齐王二十万大军进逼洛京,前锋已经到达偃师,京中守军不足三万,京城危急啊1“什么?”杨晟一阵头荣目眩,形势居然危急到这个程度了吗?齐军前锋已经到达偃师,距离京城只有几十里了。
仙心慌意乱,现在已经不是他权衡撤不撤军的问题,而是必须撤军,而且所有的辘重都不能要了,他决定连夜撤军。
他当即下令道:“传令所有偏将以上军官都到我大帐集中。”雍州军的大帐内,主帅申济正和刚刚赶到的邵景文商谈下一步的对策,和洛京内部的不和一样,鼻京内部也出现了更为严重的分裂。
三申争权使雍京的局势暗流激荡,自从雍京高层接受太后的意见,联齐灭豫后,申济和太后联合,申太后权力大涨,申国舅已渐渐被挤到决策层边缘,他在雍京的决策层中,话语权明显降低,尤其申济被封为秦王一时,申国舅强烈反对,甚至一怒之下,辞去了他的汉中郡王,但他的反对没有效果,申济依旧被册封为秦王,这是大宁王朝出现的第一个异姓亲王。
尽管雍京内部分裂,但在对外作战上依然保持一致,申国舅没有因为他的权力场失意而阻挠战争,这一点他心里很清楚,既然朝廷已经决定联齐灭豫,那就要尽量把这件大事做好,他命自己心腹邵景文率十万军从晋州南下,配合申济作战,申济也颇为欣赏邵景文,对他的意见非常重视。
大营内,申济用木杆指着中午夺下的那块制高地,对邵景文笑道:“这块高地叫白涧高地,从这里向东便是一马平11,夺下它,战略意义十分重大,豫州军就难以在渑池县立足,我估计杨晟已经在考虑撤军了。”
申济又用木杆指向五十里外的洛西镇“从地势上来看,豫州军撤到洛西镇的可能性比较大,毕竟再向东就是洛狙了,不能再退。”申济见邵景文一直不吭声,便奇怪地问道:“邵将军有自己的看法吗?”邵景文点点头“杨晟是极看重后勤辘重的人,如果仅仅是一块制高地被占领,他不会轻易撤军,因为他的稻重都随军在大营内,可如果他撤退,我认为他就是要撤回洛京了,原因不是因为我们,而是齐王军队的威胁。”
申济眉头一皱“你是说齐王军队已经威胁到洛京了吗?”“现在我还不知道,我已经派斥候去探查了,应该很快有消息传来。”话音刚落,帐外传来禀报“邵将军,你派出的斥候有紧急情报禀报。”“快让他进来1申济也有点激动起来,难道洛京那边真出事了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