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识到二人刚做了什么，段离章心中巨浪翻涌，但很快她明白了，这是过去的幻象。</p>
彼时，她于遮天墟内修炼血魂仙功，身边只有仙姿玉貌的华霭，很难不对他产生依赖。</p>
再是到了情窦初开的年纪，朝夕相处的男女，互相心生爱慕，再是寻常不过。</p>
段离章明知华霭乃吸血的邪魔，却依旧沉迷，情动亦是水到渠成，可惜华霭技术拙劣，所以初次的体验，并不算好——方才，是他们的第一次尝试。</p>
久而久之，两人才熟悉了彼此。</p>
段离章曾以为，在他眼里，玉莲衣是特别的。</p>
因华霭不能离开遮天墟，她便答应他说，她会为他寻得神州之趣，带回遮天墟同他分享，待她血魂仙功大成，她会想办法让他再临神州，与她做对神仙眷侣。</p>
华霭借坡上驴，向她讨要了永生永世的承诺。</p>
后来才知晓，华霭流露的真情，俱是假象，他视她为蠢物，从头到尾都是利用。</p>
段离章本想推离华霭，但念头一起，便觉不对。</p>
她竟是转身过去，颇为依恋的拥住了华霭，亲吻他的脸颊。</p>
段离章：“……”什么情况？</p>
“这是过去发生过的事，以你的修为，只有看着的份，没有主掌身体的权利。”华霭温柔抚摸着她的脸，仿佛知道，这具身体里住的是段离章，而不是当年的无知少女。</p>
接着他又道：“我能做的，也只有与你说说话，并不能改变什么。”</p>
他也不想改。</p>
他的好徒儿在情事上的天赋一骑绝尘，初尝爱欲，她便粘着他不撒手。</p>
她拥有少女的一切美好，柔顺，热情，总是主动向他求欢。</p>
华霭十分想念从前的软玉温香。</p>
段离章本是气得不轻，可她当年对华霭的情愫，不曾掺假。</p>
热烈得足以烧灼神智。</p>
她尝试过抵抗情欲，但没用。她被强行拉回了孽海情天，又与华霭共沉沦了。</p>
赤红的天穹下，男人肤色盈透，仿佛燃烧着火焰的冰原。银白柔软的长发，轻柔地盖在她的身上，舐吻时而如蝶翻飞，时而落花般细密。</p>
情至浓时，华霭掰开她的手掌，白净修长的五指与她紧扣，牵着她的手腕，放在唇边，吸血入喉。</p>
不等他尽兴，段离章翻身而上，换她主导。</p>
她俯下身，一口咬在男人因快感而紧绷的脖子上，每一滴入腹的血，都在随着心脏的叫嚣而律动。</p>
直至暴雨交飞，漫过幽山。</p>
华霭久不见她一脸餍足时候了，乍见她那张红的滴血的美人面，他极其愉悦。</p>
毕竟，两人之间隔阂过深，他的好徒儿，相好又多，若是按周轮寝，都轮不到他。</p>
从前身处绝对的高位，华霭不曾细细品读她的目光，但在方才的情事里，他忽然读懂了一件事——玉莲衣是爱过他的。</p>
华霭不求爱，也不曾回应她的爱。他在虚空中行走几万年，生灵于他不过尘埃。</p>
他也不认为，心魔一族，会有爱人的能力。</p>
他是掠食者，怎么会爱上猎物？</p>
可是玉莲衣用行动证明了她不是猎物，她也在猎杀他。</p>
华霭忽然醒悟：“莲衣，你在恨我？”</p>
可他得不到答案。</p>
少女瘫在他身上，呼吸轻轻，睡熟了。</p>
“你可恨我？”</p>
他知道，段离章没有睡。</p>
以他对她的了解，她甚至在思考，等离开天邪眼，该怎么磋磨他。</p>
是了，他的好徒儿，是可以提上裙子不认人的。</p>
回味这段过去，定是让她极其不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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