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作为崇祯的辅臣的陈新甲到这个时候也已经彻底抓瞎了,关外能调的兵马,他已经都调入到关内了,可是这些关宁军、宣大兵、辽东兵照样还是一个不如一个,碰上刑天军就只有一个败字,而且是一败再败,现如今孙传庭和吴三桂被刑天军兵围在阳谷县生死不明,他只能陈请崇祯,立即下旨派白广恩和马科救援。
崇祯听罢之后也只能答应下来,亲笔拟旨一份,派人连夜出京送往顺德府,着令马科和白广恩救援孙传庭和吴三桂所部,这个时候吴三桂的老子吴襄也急得是上蹿下跳,不断的派人入京游说朝臣,请他们想办法调派援军救援他的宝贝儿子吴三桂,可是这会儿朝中的朝臣们即便是收了钱,也没兵可调,没人想得明白刑天军现在到底有多少兵马,居然能在几个方向同时用兵,而且从消息上来看,每一处似乎兵力都不少,估摸着加在一起的话,起码要好几十万人马了,而朝廷满打满算现在全国的兵力也不过几十万人,而且还分散在偌大的国土之上,又有谁的兵可以调去救援吴三桂和孙传庭呢?
可是被崇祯寄以厚望的马科和白广恩所部很快便传来消息,这两路人马都在刑天军手头上吃了亏,先是马科在大名府兵败撤回了顺德府,接着是白广恩救援不成,也败退回了顺德府。
白广恩回到顺德府之后,立即便启奏朝廷,弹劾马科避战不往,见死不救,而马科也料到了白广恩兵败回来之后,肯定会弹劾于他,于是提前一步先派人启奏朝廷,说白广恩孤军冒进,而且不听忠告结果造成大败,并且拒不配合他一同发兵。
于是这官司就有得打了,朝中为此一帮吃饱了撑的没事干的朝臣们便围绕着到底是谁的错开始争论了起来,最终陈新甲也无法判定谁的话是真的,于是派人去顺德府了解情况,回头另行定罪,但是却先定下了在朔州兵败的王朴的罪名,以王朴作战不利的罪名,将王朴免去了大同总兵的官职,将其贬为参将,一下撸掉了王朴几级。
但是这会儿孙传庭和吴三桂谁去救,包括崇祯在内朝野都没了主意,于是只能让孙传庭和吴三桂自求多福了。
白广恩被击退的消息,在当天晚上便被肖天健下令派人跑到官军大营外面用大嗓门吆喝给了官军,可以说是搞得被困官军人尽皆知,同时也告知了他们马科不肯应援的事情,现如今他们已成孤军,劝他们不要再做无谓的反抗了,朝廷已经拿不出官兵再来救援他们了,奉劝孙传庭和吴三桂这些官将们都赶紧放弃幻想,不要再给朝廷卖命殉葬了,还是快快出营投降,也免去再让官兵们死伤了。
同时肖天健还让手下对官军大营喊话,告诉他们只要他们投降,便可以保证他们的安全,刑天军绝不杀俘,不管他们以前做过什么,只要他们洗心革面今后做个好人,那么便对以前的事情一概既往不咎,这也算是正式的公布了刑天军的战俘政策。
除了做这些事情之外,肖天健还将军中收容的那些受伤的官兵也给派了出去,让他们到官军大营外面,告诉营中的官兵们,他们这些人受伤之后刑天军不但不杀他们,还给他们医治,管他们吃饱饭,以此来增强劝降的效果,毕竟大家都是汉人,犯不着这样以命相搏,今后留下性命,还能一起对付建奴。
如此一来当得知了援军已经没了希望之后,营中的官兵们更是人心惶惶,军心浮动了起来,甚至于对一些胆大的刑天军的部众跑到他们一箭地之内大喊大叫,都懒得再放箭射杀他们了,一群群官兵瞪着木讷的双眼,坐在营缘之处,望着外面,一些人的心已经活泛了起来。
许多官兵其实是有家有室的,出来当兵有的是因为他们本来就是军户,除了当兵之外也不能做什么,身份地位极低,有的人则是犯过事,被充入军中,还有人是混入军中混口饭吃,有粮有饷的话,而且还有打胜仗的希望的时候,这活儿对他们来说还能干,但是一旦他们绝望了的话,那么当兵的便没有多少勇气再玩命了。
孙传庭在大营之中,同样也是愁眉不展,但是有时候还要强颜欢笑做出一副轻松的表情,来安抚手下的兵将们,在这个时候,他也知道,他们突围的可能性已经不大了,而且军心浮动之下,他们能坚持的时间也不长,就算是他们这次携带的粮秣还能撑上一段时间也不行,军心已经散了,这仗基本上打下去的可能性不大。
不过他却压根没有想过投降的事情,在他看来,他是一个能臣,同时也应该是一个名臣和忠臣,投降刑天贼是不可想象的事情,既然他生不能为朝廷剪除这样的祸患,那么他也要做一个以身殉国的大臣。
故此他找吴三桂密商了一番,吴三桂也表态绝不会投降刑天军,毕竟他们吴家的家产都在关宁一带和京师之中,投降对他来说也不是可以选择的,而且他一旦投降的话,那么他的家人定会要受到株连,今后恐怕会被皇上所恶,故此他表示愿意保护孙传庭突围出去。
二人密谈了多时之后,最终还是下定了再次突围的决心,在收拾了一下之后,孙传庭暗中吩咐了自己的标营做好了突围的准备,另外吴三桂也将他麾下的辽东军给归拢到了一起,还是由他们作为这一次突围的主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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